他暂时想不到君侯是出于什么考虑,会对他说出这么一句话。
我去斩杀文丑吗?
这黑袍骑里,有君侯、典大兄、赵兄弟、高将军、黄老将军,那为什么会是我呢?
难道,我就是军中的最佳第六人?君侯一直以此来培养我?!
“君,君侯可是在说笑?真让我去斩杀文丑?”
“没有说笑,你不要怀疑自己的能力,你可曾听闻匹夫一怒,血溅三步的说法?”
“我听说过,”纪伯骁此时只有更多的迷茫,“以前有不少人都在您面前说来着,不是被你按在地上揍吗?”
张韩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这么说的话好像也对。
“伯骁,你只管去便是,能立下次此功绩,日后我才好在主公面前为你请功,可加官进爵,若得了爵位,以后他们见到你,还要叫你一声君侯,你且想想,岂不是夙来的心愿得以达成。”
“君,君侯?”纪伯骁的眼神一变,已经有了些许动容,双手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
这个称呼,熟悉却又很陌生……熟悉是因为我每日都在这般称呼,陌生是因为,这样的称谓,有朝一日也能落到我纪大目的头上。
不,我纪伯骁,当做大丈夫,必要立此功。
“君侯,末将领命!!”
张韩听完,满意的点头,又忽然凑近了些,神秘莫测的道:“你记得,等你领军杀出去,露头被发现时候,只管大声喊‘我乃青亭侯张韩,无能小儿文丑前来受死’,知道了吗?”
说着,张韩和另一名卫士又忙活起来,动手将自己的银白战甲穿在纪伯骁的身上。
这个场景,让纪伯骁受宠若惊,当下不自觉的大声喊道:“君侯,怎能劳您亲自为我穿甲!”
因为声音很大,所以其他人的目光自然也都看了过来,神情之中满是疑惑不解,甚至还有点羡慕。
你说什么!?
君侯亲自为你披甲?还是让你披银白铠甲,整个黑袍骑,只有这么一副啊。
你吼这么大声,不是因为惊讶吧!?这是恨不得谁都转头过来看呀。
“君侯,这,这使不得!”
张韩一边忙活着,一边叫他闭嘴,不多时将自己穿着的甲胄捆缚好,又把长枪郑重其事的交给了他,此时又嘱托道:“记住,一定要喊出来。”
“如此文丑必然会迎向你,欲与你厮杀,这时便是取功之时!”
“我明白了,君侯放心!”
纪伯骁猛然抱拳,转身骑上战马准备冲锋。
张韩又叫来了赵云,“子龙,你护卫在他身旁,不可真的令他与文丑交战,文丑武艺与颜良无二,而且其勇猛恐怕更在其上。”
“好,但是君侯,为何要如此安排?”赵云这表情狐疑之中带着沉思,“末将知道是扰乱文丑之耳目,可这般叫喊,难道就能吸引他的注意吗?”
“可以,颜良和文丑相交莫逆,我斩杀颜良之后,将尸首就地掩埋,而头颅则是送去黎阳城外耀武扬威,文丑对我恨之入骨,此刻又遭我军袭击,气血一顶,一定会不顾一切与我血战厮杀。”
“懂了!”赵云眼中放光,顿时抱拳,对张韩的说法深为赞同,敬佩不已。
“走,准备突袭!”张韩换了一副黑色的铠甲,将头盔戴上,黑袍骑的头盔是圆顶铁盔帽,有两寸左右的帽檐,尖端是墨色须线编制的穗,平日骑马时扛枪在肩上,压低帽檐挡光线时,颇有严肃压抑的气度。
张韩骑上绝影,同样都是黑色的战马,在骑兵之中也不会太过鲜艳,好在是带了绝影出来,让赤兔在营里气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