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才情,不必多说,杨修已可甩开司马朗极远。
可实际上的能力,却还是司马朗更为务实、诚恳。
杨修则是金玉其外,其中有无败絮暂且看不出来。
“这两人平日里在子脩身边,应当也是争锋相对的,不过却也有不同之处。”
郭嘉说完之后,自己都乐得笑了笑,曹操和戏志才均看向他,好奇的道:“何处不同?”
“德祖常在伯常宴席上,但司马朗从不会来,并耻于乐坊雅舍等事,几篇赋论,均说乐坊之处俗不可耐,出入非士人,早晚染风尘,力主取缔此地。”
曹操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挺好的地方,他不懂。”
“是。”
“主公说得对呀。”
“正是我等心声也,他们就是不懂罢了。”
“那,就像伯常说的,我们打仗这么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一辈子都要戎马,难道还不能享受享受?”
“不错!!”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曹操咳嗽了一声:“我意思是朱衣卫不可取缔,你们在说什么?”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
晚上,尚书台。
荀彧伏案书写,听见动静抬起头来,见来人是去丞相府的文学掾陈煦,放下墨笔,道:“怎么样?丞相怎么说?”
“回禀荀令君,丞相的原话是‘黑袍甲骑亦是大汉军中流砥柱’,之后,也有夸赞伯常君侯之言,想必是要压下这些御史之言。”
“嗯,”荀彧平静的回应了一声,有了答案心中就明了了,万事讲究一个规矩。
既然对伯常的事情不追究,也就意味着其余官吏同样也可以放过。
但是,这样就对今年春时提出的严令损伤极大,公信不足也。
荀彧当初在春时制定严令下发的时候,知晓丞相想要的并非是境内清廉、官吏两袖清风。
而是要各家族盘根错节时贪墨、往来的钱财全部充入军资之中。
这将会是很大一笔。
在定都许昌之后,那时还没有校事府,各地来朝贡的官吏,各地诸侯,为了打探到各种情报,以评判曹氏形势,暗中送来了很多金银。
其实就是趁局势未稳的时候,先建立一条能够通达到许都的“暗道”,所以在很多官吏身上都花费重金。
这些钱,当然都是见不得光的。
不过这样一来,此想自然也就落空了,伯常估计也是不想局势太过混乱吧。
“好了,我都已明白了,去忙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