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明月瞪大了眼睛,一副都被你猜中的样子。
朱玉笙大笑,与她成为密友之后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说实话,当初我还真不敢肖想你义兄。他那样的出身品貌,我哪有胆子敢肖想?心里再倾慕他,也不敢露半个字,哪怕睡着也生怕说出梦话,让人不耻嘲笑。”
卢明月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啧啧摇头:“嫂嫂这般人物,竟还有如此自卑之时。说句不好听的话,义兄那人虽模样生得好,但缺陷也很明显啊。谁人不知公主性格跋扈骄横,谁家给女儿挑婆家,也生怕婆婆难伺候。当初公主府伸出橄榄枝,我心里都愁死了,还好义兄有了心上人。再说义兄本人……以前冷得像冰块,也就只有你能受得了。”
她忽凑近了小声问:“好嫂嫂,你是如何把义兄捂热的?他前儿跟我碰面,竟然还朝我笑了一下,吓得我腹中孩儿都惊跳起来,真是性格大改呀。”
朱玉笙笑着去捶她,没想到这丫头脸皮奇厚胆子奇大,竟然一挺孕肚:“来来来——”大有你有胆子就朝我肚子上来两下的无赖气势。
“你呀!也就谢聪受得了!”朱玉笙半道改捶为掐,在她的芙蓉面上掐了一记:“你再胡乱编排,回头我就让你义兄收拾你!”
“你当我怕呀?”卢明月如今可是半点不再怕卫灏,好歹还有个朱玉笙在前面顶着。
他们夫妻恩爱,但凡有眼睛的都能瞧出来。
她告辞出来,在门口碰上了卫灏,也不知道他是刚下衙回来,还是回来一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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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明月刚说完义兄坏话,心虚无比,打过招呼赶紧开溜。
门口的卫灏也没说什么,稍停才进去,摸着朱玉笙微微隆起的肚子问:“二宝今儿可乖?”
朱玉笙摸着肚子含笑点头:“今儿在肚里跳了两回,不过都不厉害。”
她话说得太满,从那日之后,肚里的孩子倒好似领会错了亲娘的意思,只当亲娘嫌弃它在肚里爱睡,跳得不够欢实,此后一日比一日跳得凶,让柴娴君看了也要猜测:“这胎不会是小子吧,怎跳的这般厉害?”
卫山川怕儿媳妇有压力,开口道:“姑娘若是个活泼性子,自也跳得厉害。”
柴娴君便回过味来,笑道:“只要孩子健健康康的,无论闺女小子都好,都是孝顺孩子。”
赶上宫里中秋夜宴,请了重臣携家眷出席,朱玉笙便跟着卫灏进宫。
他们入宫为时尚早,卫灏便道:“皇后娘娘念叨过好几次,要让我带你进宫一叙,我都以你怀孕辛苦为由推了。今儿是无论如何也推不了了,正好趁着尚未开宴之时,咱们去向皇后娘娘请安吧。”
他牵着朱玉笙的手,稳稳走在宫道上,放慢了脚步以迁就她的速度。
来往宫人见到,纷纷行礼。
朱玉笙侧头扫一眼他的侧颜,男人鼻梁高挺,眉眼深邃,察觉到她的目光,侧头柔声问:“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她摇摇头,忽感慨道:“我头一次进宫,心里不知道有多惶恐,从来也没敢想过,有一天还能进宫。”
夫妻数年,两人早已心心相印,他猜出她还有未尽之语:“现在呢?”
朱玉笙注视着他的眼睛,笑意温柔:“现在无论走到哪里,我好像再也不惶恐了。”她用力握了下丈夫的手:“因为有你。”
被深爱、被偏宠、被捧在掌心呵护、尝过了恩爱甜蜜的滋味,知道有人坚定不移的站在她身后,哪怕是去见中宫娘娘,她也不再忐忑难安。
数月之后,新雁出嫁当日,府中主院张灯结彩。
朱玉笙挺着大肚子为新雁备了厚厚一份嫁妆,销了她的奴籍,送她上了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