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前。。。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们应该已经赶到上阳县。
常言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可不知为何,一路以来的心绪不安,到现在反而愈来愈烈。
她与几个暗卫简单吃了点饭食,稍作休整之后,便策马前往上阳县。
不到五日,他们一行人便到达了顿河下游的繁荣小镇平阳镇。
景严显然已经收到来自盛京的飞鸽传书,她还是赶来了。
镇上的老榆树下,他接到了风尘仆仆的沈黎砚。
没看到姬冥修的身影,她秀眉不由微蹙,“他呢?”
景严神色有些低落,“王爷他。。。不太好。”
“什么叫不太好?”
“他胸口受了箭伤,现在还昏迷着。”
沈黎砚愣神半晌,心底蔓延起无以言说的揪痛,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在哪里?”
景严低声道:“您随我来。”
不到一刻钟,他们便停在一处清幽雅致的别院处。
这处别院是镇令小舅子的私邸,因夫妻俩去外地经商,暂时空置下来,镇令便专门命人打扫出来,让姬冥修养病。
绕过长廊水榭,沈黎砚终于在一处院门外驻足停留。
她看着紧闭的门扉,双脚好似粘在原地,竟无法再向前迈出一步。
长达两个月的无尽思念,却在即将见到他的这一刻望而却步。
她想象着,他是不是又因挑食而瘦了很多,是不是又处理公文到深夜而不好好休息,是不是又乱发脾气嫌她给他的回信太慢。
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是受了重伤。
原来拓跋聿留的后手,是要将他永远地留在顿河的峡谷之内。
心中对他的恨意又深了几许。
她跨上台阶,轻轻推开了房门。
屋内有她熟悉的气息,床榻上躺着让她日思夜想的人,她慢步走近,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容颜。
他瘦了很多,面色带着明显的苍白,削薄的嘴唇干燥而没有血色。
她心下一阵酸楚,起身倒了一杯温水,用干净的锦帕蘸了水,给他轻轻湿润着。
那晚她梦到他掉下悬崖,现在他却无声无息地躺在自己面前。
他不能再对她傲娇,不能再对她吃醋,更不能再抱着她问她喜欢什么样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