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珑玲下意识往塌内退了退,含羞软声嗔了一句。
“就一次,我必轻些,可好?”
以往夫君在榻上夜夜耕耘的龙虎之姿,确是让阮珑玲觉得应对不来,只觉得每晚都累得够呛,原本以为怀孕之后,便能好好歇上一歇了。
前几个月,也着实没了这桩烦恼,可人就是这样,素得久了,便想要沾点荤腥,这么久没有,她有时竟还想了?
当夜,她到底点头依了李渚霖,二人睡在了同一床被窝中,他也确是说话算话,只要了一次,可好似晓得此事来得不易,竟大改以往的作风,用起了温柔攻势,如老驴拉磨般痴缠着她,就是不愿给个痛快……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才终于觉得尽兴放过了她。
孕期的生活,平静而安宁。
夫君体贴,儿子乖顺,公婆照料,姐妹照应……日子就这么一天天捱到了怀胎十月的那一天。
这日阮丽云带着舒姐儿上门来陪她说话。
舒姐儿已然长成了个大姑娘,秋后就要及笄了,杏眼桃腮,穿了身黛绿的衣裳,乖觉坐在椅上,活脱脱就是个娴静的小美人。
因着太医嘱咐,为了更好生产,阮珑玲需要多活动活动,此时正带着姐姐与外甥女在园中散步,她先是拉过舒姐儿的手夸了几句,又命人剪了朵娇美硕大的月季,别在了舒姐耳边……
阮丽云只担心妹妹的身子,小心陪护在身边,,笑道,
“你这腹中的孩子,着实是个待得住的。
寻常的妇人大多都是早产,而你肚子里这一个,算算日子前日就已满十月了,却还依旧愿意在里面待着。”
“可不?太医也是这么说的。
这一屋子的人都为此着急,我婆婆每日都掰着手指头算哩,肚子里头这个却权当没听见,今后说不定啊,是个不紧不缓的慢性子。”
舒姐儿是个温柔细致的孩子,只道,
“定是因为姨母孕期养护得好,孩子在腹中呆着舒适,所以才不想要这么快出来的。”
阮丽云只点了点舒姐儿光洁的额头,笑道,
“这话说得……
你当年就是早产了一个月生的呢,莫非是觉得在我肚中待得不舒服了?所以才提早出来了?”
舒姐儿俏皮眨了眨眼,
“我在母亲腹中待得也舒适,可是就是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母亲了,等都等不及,便早些出来了。”
两个大人对视一笑,只觉得好话都让舒姐说尽了,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阮珑玲喜欢舒姐儿灵动,真想要拉过她的手,问问及笄宴预备要如何办……
此时只觉下腹传来一样,一股暖流由大腿内侧流出。
她神色微变,急忙拉住身侧姐姐的手,
“二姐,我似是羊水破了……
约莫是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