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渚霖等不了,一夜,一个时辰,一炷香的时间都不愿意……
他盯着床顶的精美绝伦的窗帷,不仅思及了往事,蓦然带了些闷然不悦道了句,
“……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
无论是你,还是父亲母亲……都只是将我视为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
阮珑玲闻言一愣,
“霖郎何出此言?”
“当年在扬州你成功受孕,就迫不及待与我摊牌斩断情丝。
如今事隔多年后,父亲母亲眼见又要抱孙,便担心我行事莽撞不知轻重,又将我腾挪出了卧房……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可不就是将我当做受孕怀胎的工具么?”
虽说在二人订婚之后,李渚霖就再未同阮珑玲翻过旧账,可阮珑玲心中明白,当年瞒着他去父留子之事,终究在他心中留下了些许阴影。
今日这番话虽是由搬出书房之事惹出来,用略微调侃自嘲的语气,直指当年的那桩旧事,但可见夫君心中的芥蒂之深。
她不禁掀起被角迎了上去,与他盖在了同一床被子下,双手圈住了他细窄的腰身,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霖郎,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不管出自何种目的,在何种情境之下,你都是我选定的孩子生父。
普天之下,我只愿给你一人生孩子。”
“我明日就去同公公婆婆说,道晚上习惯了你在身侧照顾,你若去了书房,我反倒睡不安生,这就让你从书房中搬出来。”
事情早已过去过年,李渚霖方才不过就是憋闷之下有感而发罢了,倒也未见得耿耿于怀,现在经由阮珑玲这么一哄,再多的烦愁也消了。
“既已如此,你便莫要去回话了,免得横生波折。”
他将她紧搂了搂,剑眉微挑,“不过……你这番话是专门说来搪塞父母的,还是当真晚上离不开我?”
阮珑玲并不言明,只伸出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圈,娇声笑问了句,
“那霖郎觉得我这是搪塞,还是在真情实感呢?”
“自然是真情实感。
也得亏我日夜勤恳,你才会成功受孕,让二老得偿所愿不是?”
阮珑玲听了他的荤话,只握起粉拳轻捶了捶他的胸膛,李渚霖绝非是个不知分寸之人,哪怕平日里再贪*欢,可现在妻子腹中的孩子才是一等一要紧事,二人就这般相拥着,安眠了一整夜。
。
自从阮珑玲怀胎受孕之后,孕吐的症状算得上轻微,可就是浑身有些困乏,动不动就想要睡觉,除了晚上,白天也要再睡上足足两个时辰。
可阮珑玲记得清楚。
当年在扬州时,她终究是因为腹中胎儿过大,后来才因气血翻转导致胎位逆转,难产血崩的,所以这一次受孕,她愈发小心,不仅按照太医的嘱咐严格进食以外,就算是每日再困乏,她也会出门走走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