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追随老师修道以来,便知道终南山后镇压了一位道门老前辈。
是以,每隔一段时间,终南山就要动摇一下。
不出意外的话。
有老师坐镇,这动静很快就会被压下去。
果不其然。
站在楼观台上的东华先生,脚下跺了一下,整个终南山便安静了下去。
钟离权心中仰慕不已,遂放心离开了。
楼观台上。
东华先生跺脚之后,不由得轻轻一笑,道:
“晓梦道友的‘化蝶修为’,又趋进步了,看来,将你镇压在终南山下,对你来说,也并不是一件什么坏事,日后说不准能有和老、庄祖师见面。”
这一语落下。
王玄甫的面前,月光便汇聚出来了一个女子道姑的形象。
手持拂尘。
面寒如水。
“凭你也敢说祖师,你这个离经叛道之徒。”
“我如何谈不得祖师,贫道虽不是天宗庄周一脉,却是人宗尹喜一脉,天人本就不应该有别,皆是出自于李耳道祖。”
东华先生淡淡道:
“我既然愿意尊敬庄周祖师,庄周祖师想必也能容得下我。”
“天人不该有别,难道儒道也不该有别吗?”
晓梦的声音发寒:
“你即掌道门,已经足够,还妄图‘儒道合流’,简直是欺师灭祖。”
“儒道如何不能合流?天下道理本归一家。”
东华先生平和说道:
“儒就是道,儒道圆融、识心见性、独全其真,岂不更好?”
“若非当年我因在会稽山为白帝之气影响,导致闭关四十年,怎会让你起势……”晓梦冷冷道:“把人间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大势已起。”
东华先生轻叹一声:
“人间,交给贫道,道友静静在终南山下纳福便是。”
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