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此地真是避祸?”
缓缓转头,目光扫过嬴政身上,赵黎目中闪动精光。
张远点点头。
赵黎伸手将储物牌抓住,起身就走。
走到门口位置,他的脚步顿住,抬头看向四周。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博古架上的一件件物品,还有四周墙壁上一道道秦纹篆书。
他的目光之中,有不舍和挣扎浮现。
“赵掌柜,如果铺子里有什么东西舍不得,你尽可以带走。”
玉娘的声音轻柔。
赵黎一愣,转头看向玉娘:“真的?”
玉娘轻笑点头。
赵黎走到博古架前,枯瘦的指尖抚过博古架边缘的朱雀缠枝砚台。
铜锈中嵌着的丹砂,泛着斑驳微光。
“这方太初砚是咸亨商盟鼎盛时,紫垣帝君亲赐督市官商的信物——”
赵黎的面上,透出一丝缅怀之色,仿佛眼前出现当初咸亨鼎盛场面。
窗隙透入的星砂在他沟壑纵横的面庞流淌,砚台侧面骤然浮凸出半枚黯淡的秦篆官印。
转身,赵黎枯掌按住墙壁悬挂的青铜税契。
那些被酸雨侵蚀的《榷货令》锈斑,在他掌心摩挲。
“这税契镌刻的大雍永昌四字,是十二万年前首辅大臣亲题,那时候的雍洲商行遍布天秤城,大秦虽然败落,但所有人都以为……”
檐角铜铃无风自动,垂落的青铜秤砣虚影在税契表面烙出紫垣帝玺的轮廓。
老掌柜佝偻的脊背挺直三分,腐朽官服下透出缕缕锐金之气。
“敢问娘子,”赵黎缓缓转身,他指节发白地攥住褪色的衣袖,“这些……我当真能带走?”
他的目中,有着不舍与希冀。
还有,一丝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