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打断了楚沉玉的对话:
“你我之间,永远无须说如此生分的话。”
燕卿白拉过她未曾受伤的手,轻袍缓带被?风吹起,牵住楚沉玉的衣袖,他拉着她走过竹楚翠影,带进自己的屋内,她坐床边,他微俯身,替她擦拭手臂,敷换药膏。
难免有肌肤交接,楚沉玉却?几乎未曾察觉,她低着头在?想事。
燕卿白是读书人,他好洁,指尖又因翻阅书籍故,常年润着香膏,滑腻温润如女子,给楚沉玉涂药时几乎叫人感觉不到,只觉润物细无声。
顾盼生恰恰相?反,他跟着楚沉玉,练了武,少年新练出的虎口茧,刺辣,锐气,锋利。抚摸上她时带过令人震栗的酥麻感,让人几乎无法忽视,即使是闭着眼也能感知到,他的手从哪来?,游走到了哪里。
想起来?他,楚沉玉别过了脸。
燕卿白俯着身,也朝她看,四目相?对,近到睫毛都相?接,蜻蜓春水,浮萍落花,乍一相?逢,又不着痕迹的两下分离。
唯有微颤睫毛,淡红耳根,暴露了男人心思。
“我之前的话,玉娘考虑的如何了?”
他忽然来?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楚沉玉喉头一哑,鼻尖微酸,摇摇头。
他也很平淡,轻轻点了点头:“好。”
末了道?:“可以告诉我,为何吗?”
楚沉玉眼眶红了,鲜少的展露出脆弱来?:
“对不起,我自知我并?不是个佳偶良配,实在?配不上你这样的儿郎。我这么?多?年当男儿长大,养成了个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坏脾气,不拘男女,都一味的狎昵亲近,失了分寸。萧匪石,玉交枝,这些个奸佞都是我带出来?的,多?少祸事因我而起,惹出许多?祸端来?而不自知……”
“况你知我并?非清白之身,实不相?瞒,那人却?是我最亲近要好之人,欺骗隐瞒了我,我只觉得昨日种种,成了笑话。我只感觉我的行侠仗义好似喂了狗,这么?多?年,看似风光,实则浑浑噩噩,错的实在?是一塌糊涂……”
她的手被?人紧紧握住。
燕卿白坐到床边,挨着她,只隔着一人距离,对他而言,他头一回?坐的这样近而紧密。
“美玉耀目,为人争夺引发祸乱,又岂是美玉之过?大家都喜欢你,又岂是因为你落拓亲昵四个字所能概括?赤忱交心者,人必然交心以待。玉娘啊,你是永远不知道?楚沉玉有多?好的。”
“为什么??”
“因为只有被?楚沉玉帮过,才?知她的好。”
楚沉玉还想说什么?,燕卿白止住了,笑道?:“玉娘眼底青黑,是多?少日未曾歇息了?”
“三日。”
他为她焚香,铺上厚厚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