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坡道处先是出现几抹暗黄色,夹杂着褐色的纹路,宛如“山中王”探出脑袋,震慑百兽。
不过片刻,一条土黄色的“长龙”在漫天飞起的尘土中驶入众人的视线之中。五十余辆军用卡车说多不多,说少也绝对不少,至少充塞众人的视野已经足够。
它们造型怪异,像卡车却没那么长,像越野吧,又比它宽上好多。光是轮胎的高度便已经有成年人的大腿高度。
总体感觉像是煤矿厂上的缩小版工程车。
车队停下,武装到牙齿的军人从车厢鱼跃而出,向这边小跑而来。
他们一言不发,只闻脚步如擂鼓,一槌一槌的砸在众人耳膜之上。
“报告首长,二营应到五百人,实到五百人,请指示!”
喊话之人怀抱武器戴着战术头盔,只能看见坚实的下颌线。
江去病点点头没有说话,视线跳过这人看向天边。
广场之上安静的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在等江去病表态,而江去病却在等另外一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当无支祁脚边的烟蒂已经拼成了抽象版的波塞冬脸庞之时,天边终于响起螺旋桨的破空声。
一个声音透过疾风遥遥传来,
“报告首长,应到张青陵一人,实到两人,多了一个小福生。”
一袭身影如那雨后的金虹从那直升机上瞬息而至,右手还牵着一个紧紧闭上眼,连呼吸都不敢的小孩。
江去病笑了笑,转身取出随身携带的,只见过邵爷穿过一次的道袍。对早已目瞪口呆的围观群众拱拱手,
“诸位,可愿随我送一位老人回家?”
“他姓邵,为了祖国的安全事业奋斗了终身。”
本来还有一些话,但想想还是觉得没必要说了。
“我们愿意。”
广场上众人异口同声。他们也不知道这姓邵的是谁,就叫他无名英雄吧。
“谢谢。”
江去病脱帽躬身致谢,等起身之时,眼神已经让人不寒而栗。
不用多说,士兵们跑步前进,在大门与广场之间站列两排,形成一个通道。
江去病手捧道袍,大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