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办公室静得只听到空调运作的风声。
容晏一瞬不瞬地凝着苏沅兮,碎发垂落在眉梢处,眼里是无所遁形的涩然。
“是我。”
简短两个字,熄灭了最后一丝希冀。
苏沅兮兀自低头,缓慢地摘下右手腕的表,露出了那道蜿蜒如虬枝的丑陋疤痕。
她有太多的不解,有太多想问的话,可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喉间,堵得她快喘不过气。
许久,她轻声问,“为什么是你?”
容晏紧抿着薄唇,抬起手想抚平她眉心的皱痕,还没碰到,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钟屿探头进来,“五爷,董事会都在等着您开会,还有警方那里,也要您……”
“滚出去。”
容晏侧目,黑眸沁着彻骨的冷意,投来的视线仿佛能将人冻住。
钟屿腿软得想跪,咬了咬牙仍是说道,“五爷,真的不能再耽误了。”
容晏置若罔闻,强硬地要踹上门时,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袖口。
“你去忙吧。”苏沅兮的语调清淡如常,听不出一丝起伏,“我就这在待着,哪也不去,等你忙完了回来再聊。”
容晏滑动着喉结,俯身用力抱了下苏沅兮,不敢看她的眼睛,哑着嗓音说了一句“等我”,便快步走出去了。
空荡荡的四周只剩下苏沅兮一人。
她攥紧手指,心里空落了大半。
……
这一等,足足等到了下午。
苏沅兮蜷坐在落地窗前,昨晚一夜没睡,其实她很困倦很累,但意识又格外的清醒。
清醒到一闭上眼,席卷而来的都是带着血色的画面。
茶几上放着钟屿送来的午饭,她没吃,因为实在没什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