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分辨那人是谁,可她的眼睛,却被什么布料挡住视线,想要扭头看去时,也只能被那人两指掐着下巴,近乎窒息地索吻着。
她什么都听不到,只听到一声又一声带着喘息声的“月月”,“月月”。
明明是对情人诉说爱意般的缱绻声音,可落在她的耳边,却好像是什么摆脱不掉的魔咒。
梦境太长,没有尽头的情事让她身心俱疲,在对方不知节制地对待下,她只觉得自己如一艘漂浮在暗无天日的海浪中的小船,沉沉浮浮。
“月月、月月。”
而男人也像疯魔了似的,叫着这个称呼,吻一个又一个落下,掐着她腰的手越来越紧,像是要把她揉进他的骨血中。
只是——
“姜见月,姜见月?”
一直反复出现的称呼,忽然变了。
“姜见月,醒醒,把退烧药吃了。”
姜见月?
这是她的名字?
是谁在喊她?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如同滚滚乌云中,一抹破晓的阳光,照在了那搜漂浮不定的小船长。
混沌不清的意识,昏昏沉沉的大脑,姜见月甚至都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的区别,混乱的记忆,让她以为自己还是那个被锁在砚园里的月月。
头疼得厉害,身体也热得要命,姜见月只觉得自己仿佛被放在蒸笼里烤,难受得要命。
她艰难地抬起几乎下一秒就又重新粘连在一起的眼皮看去。
那张熟悉而又清隽的面孔映入眼帘,在她浆糊般大脑里留下不重不轻的一笔。
是,是江遇然。
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仅凭着过往的记忆,姜见月下意识以为,他是过来陪自己练琴的。
“江、江遇然……”绯唇微张,少女轻声喊着他的名字。
相比之前的温柔,少女此时的声音因为发烧的缘故,粘稠得像是流动的蜜糖。
“你怎么、怎么被允许过来了……”
似乎是对对方会在这里出现而感到有些惊喜,少女露出了一个不设防备的浅笑。
那玫瑰色的唇,在高烧下也就显得娇艳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