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健壮的男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项逢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两个男人逼近一个单薄的身影,项逢几乎本能般迈开腿,飞快地跑过去,心里尽是慌乱。
就在他跑到那里,伸出手打算把祝留扯进怀里时,一道温热的液体直直地溅到他的脸上,粘稠、厚重、腥浓,血,这是血。
一个男人倒在地上,上半身全是血。另一个男人吓得双腿发软,几乎不会动了。
项逢睁大眼,无法相信发生了什么。祝留转过头,手里拿着旁边的烧烤摊上用来翻动烤串的铁钳。
铁钳头部沾着亮晶晶的东西,混着人的血液和动物身上烤出的油脂。
祝留看着他,笑着说:“你来晚了。”杏眼弯弯,脸上溅着血星。
项逢猛地伸长腿,倾起身体,一睁眼,却看到了椅背。
感觉到身下的颠簸和眼里的光线,这是在车里,这是白天。
项逢剧烈地喘着气,胸腔急剧起伏,额头的汗珠滚落,后背一片黏湿。
曹时惊呼了一声,“项哥,你这是怎么了?”
项逢快速地转过头,看见了曹时担忧的眼神。距离那个夏夜,已经过了八年了。
项逢张了张嘴,嘴唇和嗓子很干,没发出声音。
曹时明白他的意思,递来一瓶水。
冰凉的水涌进口腔,滑过喉咙,流过食道,似乎把大脑的温度也降下来了。
项逢眯了眯眼,问曹时:“到哪里了?”
曹时说:“刚进入缅甸境内。”
项逢向窗外望去,远处山川连绵,颇为秀美,近处却是一地枯草丛生,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项逢问:“为什么选择这条路?”
开车的手下说:“这条路走的人多,比山坳里极偏僻小路稳妥,自驾游的游客大多都走这条路。
项逢微微蹙眉,“这一眼望去一个人都没有。”
手下也觉得有些奇怪,说:“或许是今天不是节假日的原因?”
项逢又侧过头从后视镜看了看,说:“若是人车走得多,路面应该压得实。这里杂草丛生,车行驶过的地方能留下轮胎印,平时应该也没什么人走。”
项逢抬手按下车窗,微凉的空气钻入毛孔,他眼中一道冷光闪过,缅甸是热带季风气候,全年只分三个季度,气温变化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