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萧大人到了。"莫七爷在门外低声禀报。
宇文琼深吸一口气:"请进。"
门开处,萧谨言大步踏入。与平日朝堂上那个温吞水般的形象截然不同,此刻的他身着轻甲,腰间佩剑,眉宇间尽是肃杀之气。
宇文琼不禁一怔——这位夫君的兄长,原来还有这样一面?
"弟妹。"萧谨言拱手一礼,声音沉稳,"事态紧急,恕我冒昧。"
宇文琼示意他入座:"兄长说谨腾有消息?"
"不止是他。"萧谨言从怀中取出一个油布包裹,"先看这个。"
包裹中是一封火漆完好的信笺,封皮上赫然是宇文泰的亲笔:"谨言亲启"。宇文琼手指微颤,这是父亲的笔迹!
"三日前,一名边关驿卒冒死送入我府中。"萧谨言低声道,"宇文大人离京前留下的,嘱咐在你知晓身世后才能交予你。"
宇文琼小心拆开火漆,信纸上的字迹力透纸背:
「琼儿:
若见此信,说明你已见过拓跋弘,知晓自己身世。为父与萧氏兄弟有约在先——萧谨言在朝为你斡旋,萧谨腾在边为你掌兵,而老夫在暗为你铺路。此谓"三叶草盟",缺一不可。
谨言忠厚,可托生死。这些年来,你在闺中习得的每一味药材,参加的每一场诗会,甚至嫁入萧家,皆是为父与谨言精心安排。
独孤明多疑,唯如此方能保你平安。
今为父远行,实为引开追兵。谨腾已联络北狄义军,待时机成熟,便可为你正名。你体内流淌着两国血脉,非灾非劫,实乃天赐良机。
望你善用此身,止戈为武,不负琼华夫人临终所托。。。」
信纸在宇文琼手中簌簌作响。原来父亲从未真正离开,而是在更远处守护着她!
那些看似偶然的诗会邀约,那些"恰好"出现在她危难时的援手,甚至她与萧谨腾的姻缘。。。都是精心编织的保护网。
"所以。。。兄长早就知道我的身世?"宇文琼抬眼,声音微颤。
萧谨言郑重点头:"多年前,宇文大人秘密召我入府。那时你不过垂髫之年,在后园扑蝶玩耍。"
他眼中浮现怀念之色,"宇文大人说,此女身系两国血脉,将来或可平息干戈。"
窗外暮色渐沉,为密室笼上一层暗纱。
宇文琼忽然想起许多往事——她十四岁那年突发急病,恰逢萧谨言推荐的神医路过;她及笄礼上,有人匿名送来那套珍贵的北狄风格银饰;甚至她与萧谨腾的初见,也是在萧谨言举办的马求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