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公与我有救命之恩,让我见死不救,我做不到!”
“做不到就滚回家种地,长垣不需要你这样感情用事的混账!”
“你有种再说一遍!”
两人眼看着就要动起手来,现场的火药味越来越浓。陶琰在这种关头下落不明,已然让所有的长垣将士都失了分寸。
“够了。”
所有人的话语都为之一顿。
陶允姜握着绝北剑,缓缓转过身。她没有哭,如春桃般娇艳清纯的容颜只余冰冷决绝。
“全军休整一晚,明日回撤天方。”她平静道。
“可是陶姑娘……”
“轰!”
庞大的血气波动从少女的身后逸散而出,巨大的重压让在场的所有人心神一凛。
“那是我爷爷,”她看向出声的那人,语气轻轻,却仿佛带着刻骨的仇恨,“我比你更想复仇。”
怀远的风带来血腥与腐臭,黄昏落下,夜幕将残破城墙吞没。
“现在不是时候,明白吗?”
她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末将……明白。”那将领的额头冷汗涔涔,只得应下。
“都退下吧。”陶允姜说。
长垣铁卫如潮水般散去,原地只留下陶允姜一人。
少女站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弯月西垂。
嘴角有些微微的咸味,她下意识地伸手,却触摸到了水渍。
不知何时,少女的泪水早已将脸颊打湿。
“爷爷……”
她呜咽着。
……
……
方未寒等人自长明东四门柳庭门入城,东宫卫率骑兵部队分为两部。
赵二爷带着一万虞候率前往位于应天坛下的乾天通明阵眼,意欲用他们携带的灵石重新激活护城神阵。
而方未寒和陈钰先则是带着六千内率士兵前往北正门建渊门寻找方棠。
两支部队在东城区长兴坊附近分别,内率往北,虞候率往西。
由于从柳庭门到应天坛的距离比到建渊门的距离更近,在方未寒和陈钰先到达建渊门之前,赵二爷等人便已然来到了应天坛附近。
应天坛附近空无一人,往日繁华的天街寂寥无比,宛如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