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聊了啥?”
“就聊了几句房子和装潢的事。”
“这么说你俩还聊上了?”崔母立刻兴奋起来。
崔永爱皱眉道:“妈!您胡扯什么呢?”
“那就好,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崔母笑眯眯地说。
“我觉得他人不错。妈,您看咱们要不要找个机会和他吃顿饭?”
“好呀。”崔母毫不犹豫地说,“不过你得先把你爸的治疗费缴齐,剩下的钱再慢慢交呗。”
崔永爱一听就知道,母亲肯定又把她当成了孩子,于是撒娇地说:“妈!我哪儿那么容易找到一百万呀?再说这笔钱是要给爸爸治病的,你忍心让他一辈子躺在床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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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忍心啦。”母亲说,“你找到了这个好人,以后他肯定还会照顾你爸爸的。”
“唉,”崔永爱叹口气,“这倒是。所以我现在要抓紧时间找工作赚钱。我不想耽误太久。”
“这样吧,你先去银行贷款,然后找个工作。如果你能坚持下来,妈就不拦你了。”
“好!”崔永爱咬牙说,“那我现在就去办。”
崔永爱挂掉母亲的电话,深吸一口气,转身朝自家楼下跑去。她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家里,打开电脑准备查询贷款的信息。可惜网络页面上显示的数据是欠费。
她又试了好几次,始终无法使用,于是只好关掉电脑。她颓然坐在椅子上,双手托腮。她现在已经彻底绝望了。没有了父母的支撑,她根本无力偿还高昂的债款。
她正在沮丧之际,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崔永爱抬头望去,发现是邻居侯婶从外面走进来。
“哟!小爱回来了?”
崔永爱勉强露出一丝微笑,礼貌地站起来,问道:“阿姨,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啊。”
“我睡不着呀,出去散步消食呢。”侯婶一边说,一边往屋里瞧了瞧。
“是吗?我爸爸怎么样了?”
侯婶停顿片刻,压低嗓门儿凑近崔永爱耳朵旁说:“你爸爸还在医院呢,情况很糟糕。”
“为什么会这样呢?”
侯婶看了看崔永爱:“我看啊……你爸爸这次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什么叫‘凶多吉少’?”
“我刚才路过急诊室,看到有好几辆救护车拉着医疗器械进出,看着很严重的样子。医生护士的神色都非常难看,唉!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你爸他可能凶多吉少了。”
崔永爱闻言,脸色变得煞白,半晌才缓过劲儿来。侯婶说:“你也别太伤心了,节哀顺变吧!”
崔永爱默不作声,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说了声:“谢谢阿姨。我先上去洗澡睡了。”便转身上了楼梯。
崔永爱走进卧室,脱衣服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其实她现在什么也不愿意去想,只想好好睡一觉。但是她的脑海里却浮现了父亲的模样,她甚至可以清晰地记得他每一处细微的表情和动作。
崔永爱睁开眼睛,拿起枕边放置的手提包,将它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叠钞票和一部手机,然后翻出那个侯总的名字。犹豫再三,崔永爱拨通了电话。
“喂?”侯总的声音略带疲惫,但依旧透着稳重与冷静。
“你好,请问是陈志华陈总吗?我是崔永爱。”崔永爱的声音显得很客气,尽管她此时恨不得马上飞奔到父亲身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