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澈一个没注意,大半截腰都被他抓在了手里。
这人的掌心很烫。
温度高到热意从腰际传至全身,烧得大脑更加飘忽不定,让人晕头转向的,找不清现实。
他偏头看了眼中央空调的温度。
26°,不算很热。
夏澈沉默片刻,把腰上的手摘掉,在对方又想凑过来的时候轻轻后退半步,一改晚上魂不守舍的状态,说出了今晚最笃定不容拒绝的一句话。
“对不起裴燎,后天不能陪你去游乐园了。”
裴燎笑容僵在嘴角,转为浓浓的担忧:“你身体不舒服吗?怎么回事?心情不好?遇到什么事了?给我说说?”
“是我自己的原因,抱歉,目前……不太方便告诉你。”夏澈有些难过地看着他,“我知道临时爽约很不好,很对不起你,如果有什么我能补偿的地方你随便提,我——”
“夏澈。”裴燎眼睛红了,“你不对劲。”
夏澈愣了愣,转头看到有人来,立马将人带进卧室锁上门:“别哭别哭。”
真的很难想象,全家就夏澈一个知道裴燎容易掉眼泪。
好几次跟裴博瞻吵架,裴燎转头就走不是因为吵不过,而是因为绷不住眼泪,为了不丢人才选择战术性撤退。
泪失禁吵起架来相当不占优势,对裴燎来说,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在夏澈面前讨到福利。
小时候能多吃一颗糖,长大后能多说两句话。
裴燎揉了揉眼睛,确认那股酸意退却,才幽幽道:“你就是不对劲,上了个课像变了个人,刚刚那老师给你说了什么洗脑包吗?”
夏澈有些无力,没回这个问题:“我让别人陪你去好不好?”
“你知道我只想你陪。”裴燎坐在床沿,可能猜到对方不想让自己碰,没再尝试拽他手,用两根手指捏住了对方衣角,低声唤了句,“哥。”
夏澈轻轻咬住舌尖,用疼痛逼迫自己清醒。
他忽然意识到两人关系有点越界,
超过了普通朋友,也不像情同手足的兄弟,更不像泾渭分明的主从。
他需要一段时间冷静冷静,去思考衡量自己的想法。
“那下个月陪你去好吗?()”夏澈低下头,垂眸俯视着对方,给我点时间吧,至少等到≈hellip;≈hellip;天气转暖。?()”
其实三月也不见得多暖和,这话说出口,任谁都知道是借口。
向来不稀罕懂人情世故的裴燎却没有戳穿,点点头,没再吭声。
无缘无故闹别扭是件很不礼貌的事情,但夏澈心里有鬼,没法正视裴燎的大大方方。
大大方方是铁直男。
一连几晚没睡好觉,约定好去游乐园的前一天晚上,搏击课头晕目眩的,他直接摔下了擂台,给教练和偷摸跑来的裴燎吓个半死。
幸好没摔出大问题,只是过劳精气神没跟上,躺医院补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