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再把葛宏放进去,似乎并不合适。
她只好在最后关头,勾掉了葛宏名字。
荔枝巷诊所里,葛宏下楼的时候,一个个子矮小的男人正好开门进来,他上身穿着宽大的老式黑色大衣,头上戴着绒线帽,腿上的肥裤子里面是厚厚的棉裤。
他整个人裹得厚厚得,可就算穿成这样,他的身体也缩成一团,两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膀子,好像很冷很冷。
有那么冷吗?
诊所里其他病人和家属看他这样都很奇怪。
丘玉良碰了碰葛宏的胳膊:“来了,他就是我跟你说的疑难病人,咱们一起给他会诊吧。”
连普通人都能看出来这人遍体生寒,葛宏他们这些当大夫的,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但是,如果只是单纯的寒症,以丘玉良的本事,不可能看不出来,犯不上非得等着他一起研究。
所以,葛宏知道,这个人的问题一定错综复杂,连丘玉良和水波都觉得棘手。
瘦小男人瞬间成为诊室内的焦点,这让他紧张起来,肩膀缩得更严重了。
葛宏便让张小二把病人带到单独的隔间,他和丘玉良很快走了进去。
看到他们俩进来,那病人马上紧张地站起来,眼神很是飘忽。
葛宏感觉有些奇怪,这人的紧张似乎有些过了。
他不动声色地坐下,顺手给这人倒了一杯温开水,用一次性杯子装了,推过去:
“是不是挺冷?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吧。”
水挺热,徐徐冒着热气。
那人瞧了一眼,却道:“能,能不能给我点凉水?越凉越好,我渴得厉害!”
只这一句话,便让丘玉良与葛宏对了下眼神。
葛宏便去冰箱里取了瓶冰水递给他,这人拿水时,两手的关节都拘挛着,像是张不开一样。
按理来说,冷成这样,应该是想喝点热的,可是这人却相反,他只想喝凉的!而且是越凉越好!
这就是反常的地方。
丘玉良经验丰富,并不是没见过这种病例,所以他当时一切脉,就发现这人肌肤表面虽然发冷,脉却是洪数,舌苔发黄,这一切都表明,这人应该是严重的热症。
之所以表现为寒症,是因为他体内热极,寒热不两立,故而逼迫寒气浮于体表,在外表现出一派寒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