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骁不再是徐骁。
而是一位王。
心中大喜,知道这位同生共死的袍泽已走出瘸腿、大败的阴影,再成了那位一心要追赶岳平川的热血青年。
不,是超越。
卓宗棠有种感觉,徐骁的心中,不再仅仅是追赶而已。
不想战天下而王的将军不是好男人。
于是欣慰大笑。
笑罢,说道:“欢迎你回来。”
徐骁面色微暖,很有些暖心的拍了拍卓宗棠肩膀,“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卓宗棠点点头,“回来就好。”
又道:“真不去救李汝鱼和安相公?”
徐骁回身,看着昌州两处异象:州衙方向,一道白虹之剑贯穿天地,剑尖向下,剑柄之上的云层里,电光缭绕。
安相公落脚的方向,一头青色巨犀双角顶天,赤白惊雷落下,眨眼之间,又见赤白惊雷如剑一般倒撩至天穹,和接踪落下的赤白惊雷撞在一起。
湮灭无形。
默默摇了摇头,“你了解李汝鱼吗?”
卓宗棠苦笑了一声,“大概,算了解……的吧?”
徐骁叹气,“不得不说,有些人出生就背着天命,李汝鱼从扇面村出来,从临安夕照山到观渔城,开封城外再到澜山之巅、圣人庙。想杀李汝鱼的人何其多,然而他还活得好好的。”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轻易死去。
更何况,如今李汝鱼的剑道之高,俨然有鹊起直追观渔城夫子之势。
更重要的一点,那柄悬空白虹之剑若是落下,普通士卒死伤少则数百,多则上千,天策军没必要因为几个刺客而承受这种损失。
李汝鱼作为天策军统制,他理应承责。
他欲让自己成为他的岳平川,就应有秉担这股野望的实力。
卓宗棠犹豫了下,“那安相公?”
徐骁笑了,“你还没看明白?”
卓宗棠思忖片刻,恍然:“安相公虽然不再是相公,但依然是渝州城的禁军主脑之一,按说当下的局势,他不应该出现在昌州。就算出现,身边不说数百卫兵,至少也得有几位剑道高手拱卫,但他却只带了三五亲兵就来了。”
徐骁点头,“他是故意引昌州城的刺客死士现身。”
既然是故意的,安相公当有能应付过去的自信和能力,否则何至于以身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