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奚三娘的胭脂中也含有这万金散?”
“因……因为我喜欢奚三娘,但是她又不肯就范,这才用了这种法子。”杨佑之心虚的说着。
荆子言从衣袖中拿出那根绿色的流苏线绳,比着那玉佩上的流苏,冷冷的看着追忆道:“你玉佩上的流苏,为何会出现在奚三娘的房间中?”
追忆瞬间瞳孔震颤,惊惧的荆子言手中那根绿色线绳,他没想到会留下痕迹。追忆的眼神明显复杂起来,看向荆子言时眼神开始闪躲。“这……”
荆子言并未给他辩解的机会,而是乘胜追击:“你的玉佩好好的佩戴在你身上,为何这流苏穗子会出现在奚三娘的房间中?”
追忆心虚的看向杨佑之,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杨佑之收到追忆求助的眼神,头脑一转,替他解围:“是本官让追忆去的。三娘发现了这胭脂中有问题,追着我要解药,可我哪有解药,她一直纠缠我,本官不胜其烦,便让追忆去警告她。”
“本官想,她应是她不堪忍受这钻心噬骨之痛,这才以自尽来解脱自己。”
“哦?那为何你这护卫的流苏会与奚三娘在柜子底部划下的之字出现在同一位置?杨大人你可知,这流苏的穗子就在那柜子底下。”荆子言冷冷的看着他。
“杨大人真是至情至圣之人,对奚三娘用情至深,就连她与自己的护卫和搅合在一起也不介意?”焦震挖苦道。
“不。我没有,是我失手杀了她。”追忆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焦震给张涛递了个眼色,张涛再次上前反剪其双手,让其无力挣脱。“其实奚三娘发现了胭脂中的肮脏后,便赖上了主人,要让主人娶她为平妻,若不允……”
大家正聚精会神的听追忆说着,杨佑之却趁大家不注意,拔下头上束发用的簪子,径直刺入追忆的脖颈,顿时追忆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追忆很快陷入昏迷……
焦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个措手不及,幸亏柳静颐眼疾手快,及时上前用手按住追忆脖颈处的伤口。眼见灭口不成,杨佑之想自尽,却被荆子言及时拦下。
“来人,将这分别押入大牢!”焦震冷冷的吩咐着。
杨佑之毕竟是官身,要想治其罪,也要先上奏朝廷,彻查原委,夺其官身。回到提刑司衙门,荆子言朝焦震拱手行礼,面色沉重,谨慎的说道:“大人,恐怕杨佑之并未说实话,他的所说,有几处矛盾的地方,不合常理。”
焦震表示赞同,他有些忧心忡忡,实在想不通,杨佑之为何要把追忆灭口。“唉,师爷,想不到这豫州的水儿如此深。”
荆子言轻轻摇摇头,“大人,不是豫州的水深,而是玉京城已经起风了,玉京城的风或许已经刮到了豫州。”
“无论如何,这奚三娘死亡案已经真凶已经查明,我们也可以向奚老爹交代了。”焦震自我安慰着。“只是希望牵扯出来的事情,不要过于离奇……”
焦震似乎已经习惯接受这些拔出萝卜带出泥的案子。他只希望拔出的泥不要伤及到他。
回到荆宅已过午时,荆子言吩咐柳静颐务必找到万金散的配方和解药。如果龙威镖局给太子送的暗镖真的是万金散,那这位太子……
荆子言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此时的荆子言迫切希望幼惜尽快将玉京城流行的胭脂送过来。要想查清杨佑之的目的,就必须从这胭脂入手。
杨佑之为何会选中奚三娘?他注意到棺椁前只写着奚三娘生辰的灵位。他压根不相信杨佑之对奚三娘用情至深那套说辞,但至少杨佑之给外界留下了一副情深似海的印象。
荆子言冷笑,这样的人,口口生生说自己喜欢她,却又怕先娶了她,没有高门贵女愿意嫁给他,这样的人怎么会用情至深?不过是演给外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