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道褪不掉的淡褐色印在她腕间,仿佛血和生命再度交汇。
嬴荷华一抬手,越抓越乱。
……
“你故意的是不是?”她瞪了他一眼。
肤如凝脂,面容桃花的娇公主,偏是个跋扈性子。
司空马想回答她,李贤真的碰都没敢碰她一下。
他并不知道。这场面已经不是第一次。
他垂眸,“在陈郢,的确不是我故意为之,而现在,”说着,竟然借着拉扯的力欺身半步。
他就是故意的。她想。
“你放肆…“
公主腕骨在他掌中挣出绯色,可那发簪上的金链子已缠上他襟边丝绦。
她抬起头,蹙眉,命令他松手。
他深邃的眼睛拂过她的头发,落到簪上,沉声,“别动。”
乌丝从他手指间倾泻下来,金灿灿的发簪很快从那一片凌乱的发鬓中获得了解救。
他放在她手心。
“臣始终认为,有些结,还需要亲手系上的人来解才好。”
她半晌愣住,挪开目光。正逢司空马过来递水,她迅速挽好头发,重新恢复刚才的举止。
嬴荷华顺便吃了一粒沈枝携带的药丸。她与荀子两个在沈枝的帮助下,一路上行。
李贤身侧空了。
司空马觉得自己要是没看错的话,他应该是遭到了“仇视”的一瞥。
……
司空马腹诽,他没记错的话。不久前在大梁驿馆,嬴荷华为了故意拖延时间,是直接捅了李贤一刀的吧……
司空马摇摇头,感叹自己真是年纪大了。
嬴荷华多了很多精力,剩下的路程,她虚心求教,虽然问的都是司空马觉得无聊的问题。
《劝学》到底是劝谁学习?
荀子道:“天下欲求后进者。人当教化,凡欲学,当读此篇。”他停顿一下,想起来了往事,“若说最开始我是为谁而写?有一个答案。”
“是谁?”
“郑国。公主兴许见过。”
她又问,教的学生之中,谁最让他省心,谁又最让他头疼?
……司空马滞后,他怕听到自己的名字,又怕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