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司马澄说得坚决。
他望着父亲牌位,想起杜邮的血。
司马澄的父亲司马靳正是白起的部将,一同被昭王赐死于杜邮。
幕僚提醒道:“郡守,今日又是初八了。”
又是初八,每逢初八,咸阳雷打不动的会送来一封竹简。
幕僚将帛书放在案上:“据属下所见,依据永安公主的意思……此番不论李贤来此是为了什么,公主都要您将颍川上党之易和武安君之死算作两件事。”
“两件事情。”司马澄笑了笑,“再等一等或许还有人有信送到。”
果不其然,李贤人还没到蜀,他的下属陈伯就送来了拜帖。
咸阳的官僚们一贯认为嬴荷华和李贤有着青梅竹马的情谊,不说逃婚的事情。早在多年前,不论逐客、还是救韩非,亦或灭韩魏,他们便始终保持步调一致。
殊不知这两人早就相疑,然而都巧合的走了司马澄这一门路。
六年前,嬴荷华追问司马澄,李贤为何在灭韩之后去了蜀地。
六年前,李贤也从司马澄这里知道,赵高后脚就到了蜀地的原因。
蜀地天然是一个避难的绝佳场所。无论中原怎么闹,这里的人,通常安静,以至于置身事外。
而一切开始发生变化,就在自张良入朝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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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荷华转移了视线,不问李贤的所作所为,追查起来长平之战里上党之地的归属问题。
而怀清在咸阳被秦王重视,也得了嬴荷华的庇佑。
李贤将昔年在怀清所得的资金大都筹备成了修缮都江堰的费用。
司马澄看着东边的太阳从青城山的东边升起。他的祖父司马错是白起之前首屈一指的秦国大将。
司马氏根基深厚,是正儿八经的三朝老臣,其实不必要任何人的门路,也能在咸阳有个不错的职务。
李贤不懂他留在蜀地的用意。
永安准确的说出——他回到蜀地,是为了要在这儿守住祖父的心血。
原本永安公主赴嫁楚国,已经离开秦国的中枢。
至于昌平君叛秦,张平死于狱中,张良下落不明……李贤又被贬至蜀。
似乎她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无不是为了一个目的。
永安想要什么,不言而喻。
秦国扩张领土之余,中枢会出现偌大的权力真空。
她所有一切的行为都是这一个目的。
包括为自己绑了个老师回来,包括出嫁成为帝国的筹码,甚至包括让嬴政看到她的才能与决心。
一个野心勃勃的国家,一个野心勃勃的大王,同样一个野心勃勃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