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阿枝赶紧给嬴荷华包扎好手腕,阿枝看她又将红枣塞了好些到嘴里,她重复着一贯的幼稚举止,好像真的觉得吃几颗枣子就能把流掉的血给补回来。
“…公主,阿枝有一句不当问的。”
许栀本想说,不当说还是别说。她一看阿枝的神情,愣了一下。“你说。”
“若秦不能容下先生,公主要推一把么……”
说完,空气凝固了一会儿。
阿枝一滞,深觉这种话她不当触碰,即刻要跪。
很久之后。
许栀捏拳捶捶混沌的大脑,努力要让自己清醒一些,更清醒一些。
她朝阿枝清醒无畏地笑了笑。
“最开始,我怕他。后来我想得到他。现在,他在我眼前的样子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其中我有多少惧怕,他对我有多少恨,后来又包裹了多少爱,已经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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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栀无数次想起韩非所言,她抬首望向外边儿已经亮了许多的天空,霞光从窗中来,橘红色的斑斓笼罩了整个空间。
草色如旧,但见空寂。
“阿枝,让陈平从王兄那里找个理由,回咸阳。”
——
张良回到颍川郡城父的当天。
等着他的,是从咸阳来的廷尉丞。
“张御史,大义灭亲啊。下官佩服。”廷尉丞乐呵呵地笑着,“虽然大人检举有功,但您身份您也知道,不好避开。不过您放心,上头都打点好了,这是流程,您走一趟流程就是了。”
呼啸而来的海啸,自此从他的生命席卷。
巨大的浪花在一瞬间冻成冰雪,掩埋他心中化而出的鲜嫩花朵。不等他停留,狂风乍起,浪花立即拥抱岩石,再狠狠地砸上去,撞出翡翠样子的粉末与尘雾。
——
昭蓉的案上,昭阳的案上都收集到了密报。据说嬴荷华的车撵到达寿春这一天,随着她的脚步,身后紧接而至的,将有六十万秦军……
“嬴荷华不怕死?”
“嬴政不是说最宠爱这个女儿?”
这肯定是个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