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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咎站近一步,俯身低语道:“咎还知道,公主心仪之人,并非秦臣所猜的李监察,而是他。”
许栀依旧保持着面上的微笑,“公子此言是想如何?”
“不论公主承认与否,咎对公主并无恶意。”
魏咎在谈及魏国,谈及魏国百姓的时候,他不介意用全部的筹码堆上去,甚至包括自己的性命,也包括全部的恩情与道德。
魏咎拜道:“咎知道秦国不是那么轻易放我回国。公主对咎有恩,请公主放心,咎离开之前,不会给公主留下任何麻烦。咎只想要公主知道,大梁城在国在,城亡人亡。”
许栀看着他,和在史书中记载的情况相差无几。
魏咎这个人,从来不惮用玉石俱焚来恐吓人。
“城亡人亡?公子笃定这样威胁于我?”
魏咎几分钦佩她的镇定自若。
他激她道:“秦国想独吞魏国,也要考量楚国的威胁。”
许栀依旧不曾变过脸色,当对方露出狰狞之时,她反倒和颜悦色了。
这种在张良那里学到的润如流水的谦逊,令许栀很是受用,故而她不谈秦魏。
“战争,那是我父王与你的父王所虑之事。永安所念,唯有公子曾言农具之所造。我始终觉得公子之才,不该埋没于世。如《天工开物》之书,若推行,可利天下之民。”
许栀看着手中的青杖,“如这竹杖。有的地方不用此物,无法行走。有的地方不用竹杖却可疾步。还请公子仔细考虑永安所谈,不要把自己本可实现的理想,藏于暗无天日之中。”
魏咎拜道:“谢公主好意,咎心中唯有母国百姓之安平。”
“顾念公子定风波之句,永安赠公子一诺。若公子愿行利民之事,当以此为凭。不惧万险,永安愿保公子性命无虞。”
她把它递回魏咎手中,魏咎却没有接。
她收回竹杖,兀自笑道:“忧国忧民乃公子之责,永安知晓。今日当世言表于此。此处乃是隐士所居,我们不该谈秦魏世俗,还怕污浊了漫山翠色。”
魏咎也笑了笑,“公主所言处处皆与恩师相似。若咎与公主不属于王室之人,不在秦魏之分。咎愿与公主作至交好友,畅言词句。”
“有公子此言,我心甚慰。”
她用竹杖拨动枝头上的霜,水珠洒了她一身,她却毫不在意,回头笑道:“一日浮生,也作半日知己。终南山上只有荷华,并无永安。还有劳公子带路。”
魏咎颔首,“除去恩师,咎不曾想公主居宫中,还知农事,亦懂我利民之心。若回魏前,还能寻得恩师,咎此生,死也无憾。”
许栀摇摇头,“你们啊,总爱说一些死了就不遗憾之言。死了,那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魏咎道:“公主所言却像是看透红尘一般,公主小小年纪,怎生死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