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银屏领着拓跋珣来到太极宫前,连连打着哈欠。
昨晚睡得太晚,大清早又被这小呆头鹅扰了清梦。起来后发现上了火,喉咙发干不说,呼吸热得烫嘴唇。
上火就上火,要么她一个人,要么她不来
陆银屏开始琢磨着怎么杀了她们。
这事儿不是琢磨一次两次了,可毕竟胆子小。倘若天子给她把刀,把李妩拖过来让她砍,你看她敢下手吗?
她不敢……
娇养大的女子,心思可能有时恶毒一些,但若让她亲自动手是万万不能的。
可谁的心能剖出来给旁人看呢?便是千古圣人也不敢说自己没有过坏心思的。
“母妃。”拓跋珣有些紧张,捏了捏她的手道,“万一父皇一会儿考儿臣功课怎么办?”
陆银屏一怔,随即安抚道:“人生在世,最要紧的是谦卑,不要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太高。就比如说
拓跋珣顿时醍醐灌顶
母子二人有说有笑,看得后头一众嫔御牙痒痒。
打头的还是全若珍。
“老子被迷得晕头转向,小子也是一个样,果然不是什么凡人。”她用左右都能听到的音调小声地说,“只可惜有直臣一头碰死在阊阖门,光禄寺又查出了禁物出自徽音殿,若这下还能让某人逃出生天,老天可真就瞎了眼了。”
她左右没别人,正是李娴和长孙明慧。
前头那句话正是说给后者听的。
长孙明慧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有接她的话;
李娴像是在琢磨什么事情,也难得地没开口。
全若珍没了趣儿,又不敢随意同长孙明慧攀谈
阖宫上下只有天子、大皇子和慕容太妃能听懂鲜卑话,全若珍自是不敢贸然上前同她主动谈话,只能说两句她或许可能关心的投石问路罢了。
只是这颗石头像是砸进了河底,连个影儿都没有。
全若珍又来戳李娴:“今儿你姐姐怎么没来?”
李妩柔柔弱弱不声不响,可只要是皇帝常出没的地儿,肯定有她。
全若珍抬头,见太阳不是打西边出来,心下更加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