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渊看出她的犹豫,俯身低声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陆银屏将计就计,装模作样地捂着心口喘道:“兴许是太高兴了,这会儿心口又有点儿疼呢……”
她一说疼,他就有些手足无措,连忙将人抱起了平放在**,自己则要披衣起身去寻人。
“没事儿,我躺躺睡一觉就好。”陆银屏赶紧牵住了他的手道,“别走,陪我……”
他转过身蹙眉问:“真没事儿?”
陆银屏翻了个身子对着他,将双手枕在脑下,点头道:“躺着的时候就好了。”
拓跋渊拿她没了办法,自己也侧躺下去,对着她的脸。
“你三姐的事也算解决了。”他看着她道,“睡吧……”
从陆银屏的角度看他恰好正背着光,投下的阴影将她整个人都包住。
可陆银屏并不觉得自己身处晦暗之中。
她拿鼻尖蹭了蹭他的,半是命令地道:“抱着我睡。”
天子无法,可她还病着,又不敢箍紧了怕她会不舒服,便只将她的头摁在自己肩窝中。
“睡。”他闭上眼道。
陆银屏闻着他身上的沉香药香,舒舒服服地沉入梦中。
次日,天光大亮。
陆银屏再次醒来,正刚过巳时。
她伸了个懒腰,见床边位置空空,另一人早已不见踪影。
陆银屏早已是见怪不怪,唤了秋冬和苏婆进来伺候梳洗。
想起昨晚上得知的三姐的消息,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
虽说秋冬和苏婆都是自己的人,可人行事总要小心为上,这样才能不翻船。
没等她开口问,秋冬便道:“李大家刚刚醒了。”
陆银屏一听,忙问:“如何了?”
当日李大家问天子崔煜之死是否是他所为,天子毫不犹豫地承认,气得老头子当即口歪眼斜,白眼一翻地倒了两日。
还好随侍的御医有不少,不然老头子一条命非得交代在她这儿。
“好是大好了。”秋冬觑着她道,“可他一醒便说要见陛下,奴觉得这会儿不大好的应是陛下。”
想起老头子的脾气,陆银屏也有些头疼,匆匆梳洗后连早膳都来不及用,提着裙摆下了阁楼。
所幸宅院不比徽音殿,到底地方不算大,她小跑了会儿便寻到了正在对峙的师生二人房外。
李遂意见是她来,哭丧着一张脸正要求她襄助,冷不防一只茶杯摔到他脚边,将人吓了一跳。
李遂意跳去一边,哀哀地道:“您瞧见了吧……里头的那位得罪不起不说,陛下也不让奴带人进去……娘娘快去劝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