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有一人,也仅有一人,他青白皮肤,琉璃眸子,生生将混沌撕开,成为唯一的光,凌驾于魏宫之上。
“起吧……”
苏婆站起身,见他又转过头,望着那水坑。
“平日里不曾注意过,原来宫中也有需要修葺的地方了。”他慢声道,“可是这里才建成一百多年。”
苏婆看着那处水坑
“是啊。”她点头,“便是刚起的地基也总有漏渗,更不要说数十年的宫殿,上百年的高门。”
恰好飞檐上有水滴落。
天子伸手,那水便滴入他掌心。
“朕幼时常住在徽音殿。”他像是在同旁人随意说着那时的事,又像是在回忆,“那块砖也是朕不太懂事时将它凿出来的。以至于如今每每降雨时,它成了这里唯一的败笔。”
倘若你不知如何应对时,那么沉默一定是最好的选择;
苏婆静静地站着,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既是朕做的,朕自然会承担后果。”他的手垂下,青白指尖有水滴落。
苏婆双手端着托盘站了小半天,已然有些疲累。
她正想将托盘放在一侧时,刚刚那还缀着水滴的手伸了过来,手指湿润,掌心如川,沟壑深深。
不等她拒绝,天子将托盘端了过去。
“朕有一事相求,只有你能办到。”
拓跋珣等了小半个时辰,都没等到太傅司马晦。
“奇了怪了。”他嘀咕道,“老师平日里风雨无阻,现在雨已经停了,怎么还未来呢……”
他捻了一支笔夹在人中上,托着腮决定继续等,直到外间传来一阵熙攘之声。
拓跋珣有些好奇
他有些烦躁,亦有些好奇,高声向外喊道:“何人喧哗?!”
外间的吵嚷声并没有因他而降低,反倒像是更加热闹起来。
拓跋珣觉得自己的身份和地位都受到了挑衅,正当他起身想要去外间看时,见帷帘再次被撩开,一华服美人抱着狗探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