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势已经分明,大局也已落定,剩下的只有细微的推移和调整。
安菲:“我们已经下了多久?”
郁飞尘:“不知道。”
“我曾经听过古老的故事,一个人看完了一局棋,感觉不到时光的流逝,最后却发现已经过了一百年。”
“这个故事很好。”
郁飞尘说,“也许我们出去的时候,永昼已经毁灭了。”
安菲真是不知道郁飞尘究竟为什么对永昼毁灭这件事抱着这么大的期待。
“当然永夜也是。”
郁飞尘适当补充。
但是无济于事。
“月君那么善良,才不会和你一样。”
安菲说,“如果永昼或永夜有事,他一定已经中断棋局,放我们去收拾局面了。”
郁飞尘:“也可能月君已经趁我和你不在的时候,把天平的权柄都拿到了。”
这次轮到安菲用棋子去丢他了。小郁的道德虽然没有什么原则上的明显问题,但有时候说出的话真是会让人想要教育。
棋子打在郁飞尘胸口位置,然后往下掉,这人不动声色接住,把它落在棋局上。看不出神情的变化,但莫名有种这个人被教育后反而很得意的观感。
棋罐已空,郁飞尘说:“我好了。”
棋盘之上,流光溢彩的众神各司其职,各行其道。
棋盘之下,形形色色的众生经历春夏秋冬、喜怒哀乐。
“我也是最后一枚了。”
安菲执着最后一子,悬在棋盘上空,他的目光再次遍观全局。
“小郁,”安菲说,“你觉得月君的棋局,最重要的是什么?”
棋盘上,棋子的颜色各不相同,然而深深浅浅,如同黑与白的对峙。
“平衡。”
郁飞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