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理解这样的行为究竟有什么意义。什么都不会改变,什么都没有产生,郁飞尘也不会从这样的举动里得到什么。
这个人要从自己身上索取什么,又仿佛只是执着地体会着这些连续不断的瞬间,体会这些只发生在他们之间的现在。
他们的现在——流光溢彩的囚牢里,一个仿佛不会结束的幻梦,一场末日下的狂欢。
好像什么都经历过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留下。
呼吸和灵魂一起被剥夺,空白的世界里没有任何有形之物。
直到一吻终了。
——得到了什么吗?
好像只觉得寒冷。
世人的欢笑亦是如此。有限的欢乐之下是无尽的痛苦。
为什么直到现在,你一直在等的东西还是没有来到?
那,你又是为什么还在等?
安菲伸手,手指放在郁飞尘的眉眼,像要抓住什么。
“我努力过了,”他忽然说,“不论是永昼,还是对你。”
“我知道。”
郁飞尘说。
安菲轻轻摇了摇头。
他呼吸还未完全平复,声音听起来有丝哽咽,然而被决绝的语气完全掩盖
“我做过所有能做的,从来没有放弃过。”
他说,“不论是你在还是不在的时候。”
郁飞尘温和看着他:“我知道。”
安菲不置可否。薄冷的目光看向一片幽深的午夜窗外,然后转向郁飞尘的胸膛。
“你的心脏,”安菲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为什么跳得很快?”
郁飞尘的目光直勾勾的,眼底像见了血一样的红,若是再细看,他的呼吸仿佛也要比寻常更快。
“因为我看到两个你。”
郁飞尘说,“一个死了,一个还活着。”
安菲只是微笑。
“只有一个我。”
他说。
神明在这里,灯火辉煌的华美殿堂之间,却好像站在世界尽头的悬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