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这颗明珠染上泥污,从今以后她便也没法在他跟前高傲地挺直脖颈,只能垂下头颅,和新雨宫那小宠一样,任他折辱!
不!她骨子里应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梁公主,但那又如何呢?
这颗明珠只能噙着泪,一片一片地碎在他手中!
陈王光是想想,整个人都兴奋得不行,尾椎骨像是过了电,一阵阵发麻,他呼吸抑制不住地粗重了起来。
他还没对她用鞭子,也没用红绳往身上绑呢,只是瞧着那张脸,就已得到了极大的快慰。
殿内不通风,闷了太久的缘故,温瑜白皙的颊边泛起一层极淡的粉色,陈王喘息着,伸出手背想碰碰那牡丹花瓣一样的面颊,颈侧却陡然传来刺骨的凉意。
“胆敢再靠近我家公主毫厘,我保你人头落地。”
一柄长剑稳稳地架在了陈王脖子上,并且剑锋隐隐有下压之势。
陈王直冲脑门的热意骤退,怕对方直削自己项上人头不敢对外呼救,正竭力用那混沌一片的脑子想脱身之法之际,却听得正前方传来极致清冷的一声:“当真是一出好戏。”
陈王猛地抬眼,见温瑜行动如常地撑着软枕从榻上坐起,神色冷漠如初,不由大惊:“你没晕过去?”
温瑜捋了捋袖上的褶皱,平静出声:“太后大费周章做得此局,本宫若不配合一二,岂不是错过了知晓这桩王宫秘辛的良机?”
从那舞姬挑逗陈王“不慎”打翻酒壶弄脏她衣裙起,温瑜就知道事情不会简单。
明面上跟着她参加这场宫宴的婢子是十二个,潜藏在暗处的,自也不会少。
温瑜一直配合太后那边的人演到现在,不过是想弄清太后究竟要做什么。
陈王想到自己先前和羽林卫副统的谈话,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怒上心头一时忘了理性,发狠地盯着温瑜道:“你知道了又如何?守在门外的全是羽林卫,只要本王一声令下,今夜叫他们轮上你一回又……”
昭白手中的剑锋陡然下压,血珠子已从陈王颈上溢出,对于死亡的恐惧总算是让他找回理智,打住了话头,只是面对温瑜,他依然不甘就这么示弱,挑衅道:“菡阳,你还敢杀了本王不曾?”
但他先前怒而忘形没压着嗓音说话,大抵还是惊动了外边的羽林卫,殿外很快传来了羽林卫副统的声音:“王上?”
昭白神色极冷,一面警惕地盯着重重帷幔阻隔的殿外,一面将剑威胁般
地又往陈王颈侧的皮肉中下压了半毫。
温瑜说:“让外面的人离开。”
陈王觉得现在优势在他,
还想同温瑜讨价还价,
一抬头撞上温瑜的眼神,心口却陡然一跳。
要怎么来形容那双眼睛里的冰冷呢?
明明只是同对方对视了一眼,陈王却在那一刻生出了自己半个身体已被冻结的错觉。
可那双眼的主人,面上甚至没表现出任何好恶的情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