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唯独看不见她的脸,像糊上了一层黑雾,阴沉沉的朦胧质感。
他有点失望,但在她越来越靠近的时候,他并没有出手制止,反而随着她吻他的动作,炽热手掌慢慢攀上她盈盈不及一握的腰……
“你们在干什么?!”
粉色梦境被陈贺钧的怒斥打断,周鸣耀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眼前有一瞬间的清明,他看见了房间内的所有布置。
【现在是——北京时间——八点零二分】
他起晚了。
再眨眼,眼前仍是模糊的一团黑,手机的光亮是一团模糊的灰。
周鸣耀摸索着从被窝里爬起来,床单的异样让他的身体僵硬地绷直成一条线。
他轻咽一口喉咙,从衣柜里重新找了一条内裤,安静地套上,最后打开门,轻手轻脚去了厕所。
出来的时候他的脸是湿的,手也是湿的,手里拿了一小团灰色布料,最后被他挂在了阳台的衣夹子上,随着清晨的微风轻轻荡漾。
八点十五,周巡山起床上了个厕所,路过客厅发现阳台上迎风飘扬的灰色内裤。
“怎么挂了两条?”随意问了一句,周鸣耀好不容易放松的心瞬时紧绷。
“不小心掉到地上,脏了,就洗了。”
周巡山没多想,淡淡瞥他一眼,折身走进厨房:“怎么还没做饭?”
周鸣耀深呼吸:“我今天来不及了,你自己做吧。”
“臭小子!翅膀硬了,早饭都不给你爸做!”
周鸣耀不理会,拿过门口的盲杖兀自出了屋子。
周巡山愤怒地拉住少年的胳膊,毫不留情往后甩。
因着惯性周鸣耀迅速往后栽,因为看不见,手向后撑的时候撑歪了,一头撞在了柜子上,好在不是角也不是边缘,头顶传来坠坠的痛。
周巡山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瞎子随手一拉就摔倒,骂骂咧咧好几句,讽刺他:“弱不禁风,没用的东西!”
周巡山回房间补觉,他走后,周鸣耀才缓慢地扒拉柜台爬起来,摸好好久才摸到他的盲杖,最后一点一点往外走。
脑袋上那一道浅浅的血痕,他摸都没摸,好像一点也不在乎,但走到居民楼和街道的路口时,想起什么,掏出纸巾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