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怕她不舒服,不过就是怕她难堪罢了。
可现在她知道了,再回头看府上的这些人不敢言语的模样,却比直接说出来更让她觉得难堪。
浮山闭了闭眼,神情依然有些怅然。
“我知道了……”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可……大司马不是善茬,你立即去寻他,不要让他吃大司马宴上的东西。”
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浮山几乎是咬牙切齿,长长的指甲都陷进手心中,带着刺麻的痛感。
李枭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拱手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开了院内。
待他走后许久,浮山才仰起头,看着院内那株被修建得齐整的梅花发呆。
直到一阵冷风袭来,她才惊觉自己未着外袍。
想起最后在垂花楼的那日她同几个小姐妹说过的话
可再看如今的她,恐怕是难以回头了。
温府……
几名小童正摇头晃脑地念着文章。
“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
一篇还未读完,温鸯便站在房门外含笑看着他们。
孩子们见了大哥,眼睛便不住地往哥哥身上瞟。
“知不知道「心不在焉」是什么意思?”温鸯倚着门抱胸问道。
孩子们摇头,又眼巴巴地看着大嫂。
贺兰罗勒看了看温鸯,笑道:“你们现在见了哥哥便不看书的模样就是「心不在焉」
孩子们撅了噘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又将眼睛放回桌子上。
贺兰罗勒走了出去,问道:“今日有事?”
温鸯「嗯」了一声,怕分了弟弟妹妹们的心,便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牵向廊下。
“大司马遣人送了帖子过来,今日要设宴款待。”他低声道,“说不定陆瓒和慕容擎他们都会去……所以这一次我也要去。”
贺兰罗勒一听,顿时便担忧起来。
“他好好的怎么又要设宴?”她道,“前几天被那些人泼了秽物还不够?这次他是打算要如何?难不成要表一番对天子忠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