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帝忽然偏头?,“老三,今晚不高兴么?庆功宴怎么一直皱着眉。”
白宴归扫了?眼身侧坐着的一个五大三粗的武将,勉强弯起唇角,一饮而尽杯中酒,咬牙道,
“儿?臣无事。只是今夜头?疾发作有?些厉害,身子不适罢了?。”
“还请诸位尽兴。”
英帝今晚酒饮得不少,此刻也没有?过分苛责,只是点点头?,略有?些疑惑,
“你们今儿?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身子不舒服?方?才?还没开宴,老五就巴巴地打发了?人来说,病了?,来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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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殿。
偌大的宫殿出人意料地几乎没有?一盏灯。
白眠雪第一次来,不由得好奇地打量了?周围几眼,
直到引路的宫女悄然退下,他才?定了?定神。
直到那宫女走远了?,白眠雪身边跟着的扫墨方?才?敢出声抱怨,
“主子,我的好主子!您什?么时候来看二殿下不成,非得今晚?竟然骗陛下……”
他一句话没说完,眼前的门忽然轻响一声。
他立时噤了?声,白眠雪连忙轻声道,“在这?里等着。”
说罢轻轻推了?门进去。
屋子里头?的陈设出人意料地并不十分奢华,更多的只是半旧用具。
只是很多东西都有?新近洗过的痕迹。
显然是宫女们知道主子要回?来,赶着洗洗晾晾。
屋中央立着架屏风,刚好遮去一半门口,掩住白眠雪的身子。
“谁?”
那道声音响起时,白眠雪忽然愣了?一下。
许久未见,连声音一时都陌生了?。
好像经过塞北尘沙磨炼,这?把嗓子也会变。
“谁?”
许是没有?回?音,那道声音警惕起来,又问了?一遍。
这?次他熟悉的音色终于回?来了?。
“二皇兄。”
白眠雪轻轻唤他一声,绕过那架屏风,一双玉色云头?靴踩在地上,几乎没有?声响。
白起州躺在榻上,身边扔着几瓶高高低低的伤药。
他抬眼见是白眠雪,整个人诧异地一顿,罕有?的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