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薛大人,我这侄女走得突然,我的心里就跟油煎一样,不曾想,我的弟妹怀疑是我把侄女给害了……”卫二夫人微微哽咽。
她按了按眼角,等到情绪平静了一些,红着眼睛跟薛元弼道谢:“多谢薛大人帮妾身洗脱了身上的嫌疑……”
“卫夫人客气了。卫大人和我同朝为官,虽是你们卫家的家事,为了同僚之谊,我也当尽力而为。”
“行了,哭哭啼啼的,也不怕薛大人笑话。”淮安大长公主轻斥了一声。
“难道蒙受冤屈的人只有你?本宫和太子妃也没有像你一样哭哭啼啼。偌大年纪了,还做小儿之态,也不怕让人笑话。”
“大伯母,都怪我经不住事。”
卫二夫人连忙收起了泪水。
“哎,也不怪你。从前你对惠荪简直是掏心掏肺,这真是升米恩、斗米仇!”
淮安大长公主冷笑了一声。
她何尝是替卫二夫人不值。
淮安大长公主是在替自己不值!
一手扶持起来的侄子,不说报恩了,还想着覆灭自己家的江山,真真是个白眼狼!
淮安大长公主就连看着卫星穹的目光都透出了浓浓的不善。
有其父必有其子!这也不是一个好东西!
“大伯母,都怪我自己识人不清。”卫二夫人的神情苦涩至极。
这让一部分怀疑她的卫家人也不由面露同情了。
薛元弼号称“铁面判官”,他是不可能弄虚作假,毁了自己一世清明的。
看来是这卫三夫人因为女儿之死迷了心窍,才会胡乱攀咬。
淮安大长公主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环顾了一圈,眼底浮上了满意的神色。
还是太子妃有先见之明,请了薛元弼验尸。
有他在,钉死了惠荪的死因,以后就无人怀疑到自己身上了。
想到这里,淮安大长公主眼底的幽芒一闪而逝。
她说道:“林女官,给薛大人看座。太医院的人还要一会儿才能赶来,也不好让薛大人干等。”
薛元弼也没有推辞。
他拱手道谢:“多谢大长公主。”
淮安大长公主淡淡一笑,垂下目光,把玩着扇坠上的流苏。
自己在宫里呆了几十年,见识的事情可就太多了。
这杀人不见血的法子有的是,下毒是最下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