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片哗然声,那些原本还茫然的学生这下终于明白王院长为什么要诬陷他们是纵火贼了。他这是在给他们施以厉害颜色,要让他们知难而退。不仅如此,他火烧宿舍,让孩子们失去住的地方,借此机会把无辜的孩子们赶出福利院,真是好狠的心!
一些脾气暴躁的学生指着王院长的鼻子臭骂,甚至还撂下狠话,“狼心狗肺的东西,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信不信我把你从日本人手里拿到的钱挖出来,一分不剩的给你烧掉!”
见事情败露,王院长神色惊慌,可他抵死不承认,嘴上依旧强硬:“大家不要相信他的话,他这是诬陷!”
藤彦堂游刃有余的神态中带着一点悠然,“我刚才说的那番话可不是诬陷,那是你自己在我几个地产商朋友面前吹嘘,亲口说过的。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让我那几位朋友来这里指证你。”
王院长开福利院的初衷不是因为他有一颗无私的心,而是他觉得走这条路能够不劳而获,还能博个好名声。他这人比较势利,好吃懒做有特别爱吹牛,常跟赞助福利院的一些大老板花天酒地。
上一回,就在中秋的前一天,他跟几个大老板在酒楼吃的正欢喝的正酣,一时高兴嘴上就没把住门儿,把日本人要用三倍的价钱,并并把日本人开出的条件给饭桌上的几个大老板说了,吹嘘自己以后跟他们一样也是有钱人了……
大概是回想到了这一段,王院长神色惊骇,心中也是懊悔不已。他自己都想打自己这张贱嗖嗖的嘴!
他心中仍抱着一丝侥幸,指着藤彦堂,大声向众人说:
“他跟日本人一样,也想把福利院从我手中买走!说不定他就是为了阻挠我,要放火烧掉福利院!”
不待众人神色有明显的转变,藤彦堂便大方承认:“没错,我是想买你的福利院,可我那是不想让这块地方落到日本人手里。还有你说是我放火烧掉福利院,这就可笑了,你刚才不是还说是这些学生放的火吗?”
他的目光中充满怜悯,就像是在看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就连说话的口气也变得语重心长起来,“王院长,我跟你不一样,我没那么蠢,我要是把福利院烧掉,那不是正合你的意了吗。这种成人之美的事,我藤某人向来不做。”
想要什么,他一定会争取到,哪怕是利用别人也在所不惜。
听到这里,大家都觉得事情真相了。
这场火,本来就是王院长自导自演出来的,他还想借这场大火的名义,好完成他一举三得的“美计”——能吓退抗议的学生,还能把孤儿从福利院赶出去,然后坐等着收钱就行了。
虽说王院长烧的是他自己的财产,且没有伤害到旁人的性命,但还是被巡捕给带走了。想找出逮捕他的罪名,那太容易了。杀人未遂、诬赖陷害、谎报假警……随便那一条罪名都能够让他在巡捕房里多待几天了。
最终,藤彦堂都没有说怎么安置这些孤儿和护工。
趁他出去找电话亭打电话的功夫,有个疑心重的学生语出惊人:“藤先生该不会不想负这个责任,一个人跑了吧。”
“不可能!”明宣心里压根儿就没这个疑虑,他看了一眼藤彦堂车头有些变形的老爷车,又看看香菜,眼里净是坏坏的笑意。
藤彦堂的车跟他的人都在这儿呢,就算他舍得那辆几乎已经算是报废的车子,他舍得把香菜丢在这儿一个人跑路吗?
不过有人可不理解明宣的这种想法,倒是跟他一样维护藤彦堂,“藤先生很支持我们学生的活动,你们别忘了,他还在我们学校设立了奖助学金的项目,在拍卖韩老师的遗作,还有捐助豫中一带灾民的事上都出过不少力,我相信他一定不会逃走!”
说这话的,是个女学生,关键是对方说话的时候,掩饰不住那一脸的仰慕。这让香菜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很快,藤彦堂回来了。
见没有一个学生离开,他就知道这群越学越无赖的小魂淡们要看着他把这些孩子带走才能放心。
“大家都放心吧,很快就有车来接这些孩子们了。”藤彦堂觉得这么说,也算是给这些学生一个满意的交代。
有人追根究底:“藤先生,你打算把这些孩子安置到什么地方啊?”
“我最近从几个地产商手里收了几块地,有些房子都空置着,我会把孩子和护工都安排过去。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