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菜正要对浑身战栗的江映雪表示关心,身后的车窗被敲响了几下。
她转头一看,车门外立着的是空知秋,经常在他身边出没的那名日本武士。
香菜若有所思了一下,难道引起江映雪恐惧的不是某种病,而是某个人吗……
她推开车门下车,跟空知秋寒暄起来。“秋桑,这么巧,又出来逛街呀!”
“马上就正午了,林小姐用过午餐了吗。要不要到我的寿司屋坐坐?”
空知秋盛情款款的背后有几分别的意味,又因为江映雪的反应,香菜不得不对他心生几分顾忌。
这个日本男人总想着利用她,也让香菜心中对他的好感一点一点的流失。
香菜拒绝了空知秋的好意,又跟他寒暄了几句。
两人挥手告别。
香菜钻进车里。
外头热得像个蒸笼,车里却像冰窖一样透着丝丝凉意。
江映雪仍缩成一团。整个人战战兢兢,明艳动人的五官因极度恐惧而微微扭曲。
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江映雪,江映雪?”连叫了她几声都没得到回应,香菜伸出手来正要推到她身上,指尖刚一碰触到她的身体,究竟江映雪犹如惊弓之鸟狠狠抖了一下。
触摸到她时,香菜更能清晰的感觉到她在颤抖。
江映雪的呼吸很急促也很紊乱,像陷入绝境的登山者,在狂风暴雪中看不到一条生路,唯有抱紧了自己才能不让身体的温度急速流失。
“江映雪,你怎么了?”
香菜双手轻轻扶着她瑟瑟发抖的肩膀,倾身靠近了一些,听到她颤抖的双唇间念念有词。
“魔鬼……他是魔鬼……魔鬼……魔鬼……”
听到她不断重复的词眼,香菜竟觉毛骨悚然。
察觉到司机通过后视镜投来异样的视线,香菜顿了一下,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些零钱来,递给前头的那位司机,“你家小姐好像中暑了,你去附近买根冰棍儿来。”
司机接过钱,却是一脸茫然的问:“冰棍儿……是什么东西?”
香菜一拍脑袋,暗骂了自己一句蠢得厉害。
这时候很少有人将冰棍儿叫冰棍儿,冷饮大都是茶水,还有在这个季节热销的冰筒。
“你去买根冰桶吧。”
长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江映雪这状态不是中暑,倒像是中了某种魔怔。司机不是笨人,能体会得出香菜这是要将他支走,于是拿上钱后不紧不慢地行动起来。
车里就剩香菜与江映雪二人。
就像何韶晴会读心术一样,香菜早就怀疑江映雪有着某种特异功能,或者她更为离谱,说不定都有身上带着某种升级系统的这种可能性。
现在,江映雪处在噩梦级的难关之中。
香菜用轻哄小孩子的口气问:“江映雪,说谁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