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海达裕的部队,恐怕只是他们的先锋。”
脱古思帖木儿闻言眉头紧紧的皱着,随即沉声道:“给朝廷的书信送出去没有?”
“若援军还不到,等也速迭儿的大军扑来,咱们不会是对手!”
“送去了,千里加急!”
俺答也面色凝重:“只是即便加急,这一来一回,恐怕也要……”
“传令下去,全军向东移动,往北平方向靠!”
脱古思帖木儿沉声道:“若他们冲上来,咱们不敌,那就往北平方向撤,大不了撤入大明腹地!”
俺答闻言,略微想了一下,直接道:“尊令!”
……
“该死!该死!”
西方,临时营寨。
浩海达裕耳边始终充斥着麾下儿郎哀嚎的声音,让他心中更是烦躁。
这一战,他损失了一万精骑,这还是直接战死的,逃回来的伤者还有几千,都是被火器伤的,再也没了作战的能力。
不光是人手损失惨重,战马更是折损极多,这一战他两次偷袭不成,反而钻入了别人的口袋阵,当真伤了元气了。
“大汗,您稍安勿躁,别恼了。”
一个将领在一旁开口劝慰,却被浩海达裕猛的瞪了一眼,随后什么都不敢说了,只是喏喏的低头。
“一万儿郎!那可是我麾下最精锐的一万儿郎!”
浩海达裕疯狂的嘶吼着,一脚踢翻了一旁的木桌,双目圆睁,几乎要喷出血来。
“脱古思帖木儿!”
“明朝!”
“我一定让你们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左右的将士此时大气都不敢喘,他们从未见过浩海达裕发这么大的火,此时的他,像一头暴躁的饿狼,谁碰谁死。
其实在浩海达裕心里,他不光是因为战败气恼,也不光是损失了上万将士气愤,还有被脱古思帖木儿看穿计谋,打了伏击的憋闷。
骑兵趁夜色突袭,视野不清,火器实际起不到多大作用,除非同时向一个方向射击,且连续不断。
这在浩海达裕看来,是根本无法达成的。
可脱古思帖木儿所部不但达成了,而且反倒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让所有将士都陷入慌乱。
如此看来,脱古思帖木儿早已看穿了他的计谋,且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但转念一想,昨夜月黑风高,他麾下骑兵的速度又那么快,脱古思帖木儿是怎么抓住稍纵即逝的战机,让火器悉数开火,击落最前排的骑兵的?
若不是他们抓住了这电光火石的瞬间,一旦骑兵冲到近前,他们手里的火铳就是烧火棍,根本威胁不了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