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望飞听到这里,眸中闪过一丝心疼:
“倒不曾想,华弟在京中虽然荣誉满身,可却也孤寂万分。”
大用见安望飞因此伤怀也不敢多说,连忙跑去准备茶水,而等大用离开后,安望飞打起精神,看了看徐韶华准备的年货,却冷不丁看到那里面的画卷。
“咦,华弟几时竟也喜画了?路大夫,不若我们一道瞻阅瞻阅?”
凌秋余方才听了大用的话,也不由心下一沉,这会儿安望飞的声音才让他堪堪回神,他有些讶异:
“安,安郎君,你与徐郎君亲厚非常,自无不可,倒是我一个外人,这不妥当。”
安望飞却摇摇头:
“路大夫不必多言,我虽不知你与华弟之间有何纠葛,可你是华弟信的,便是我信的。
华弟从不会做多余的事,尤其还是在这节骨眼上,我想……他应是有什么事需要你或者我去做。”
大用方才一言点醒了安望飞,华弟的宅子里,连厨娘都只是请来做年夜饭,可华弟又为何会单单将路大夫带回府?
凌秋余听到这话,终于不再推辞,二人站在一处,小心翼翼的将那画卷展开。
安望飞一时为作画之人的心境所震惊,那等天地唯吾一人,顺江而下,不知前路,不问归途,仍不亦乐乎的潇洒气魄让他不由动容。
但等他平息了心中的其他念头后,一时却想不通华弟究竟告诉他们什么。
凌秋余看了三遍之后,忽然直起身,冲着安望飞拱了拱手:
“安郎君,我想起来,今日是该为卫世子请脉的时候,那蛇毒纵使被徐郎君提前清理出了大半,可只有余毒也让卫世子消受不得,可以想见其之毒矣。
此番,我虽用针灸佐以汤药为卫世子解了毒,可如今回到京城,若是卫世子的起居饮食有所改变,也恐有别的岔子,医者仁心,我该为卫世子请脉一探,莫要留下后患。”
凌秋余这话一出,安望飞微微一愣,但随后也直接拱了拱手:
“那明乐兄便有劳路大夫了。”
凌秋余微微颔首,带着药箱离开了徐宅。
凌秋余与乐阳侯是前后脚到乐阳侯府的,乐阳侯刚一回府,正愁他听到之事要如何处理,却不想管家突然禀报了卫知徵曾经中了蛇毒之事。
而今,那位大夫又来为世子请脉了。
乐阳侯闻言紧张不已,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冲进了院子里,而此时,凌秋余刚刚结束诊脉,乐阳侯连忙道:
“这位便是路大夫吧?还未来得及登门拜谢,不知犬子如今身子可好?”
卫知徵这会儿诊过脉,又忍不住吊儿郎当的歪坐在一旁,满不在乎道:
“爹,我的身子我还能不知道吗?绝对不会误了岁考!”
凌秋余这时也将药箱整理妥当,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