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越终于转过头去,不再观察徐韶华,而此刻场上的考试也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钱学子,你的作答可以算得上丙等上,可要继续?”
这钱学子方才十道古语题也只错了一道,王先生知道自己这些学生的能力,这会儿和颜悦色,显然是这钱学子的成绩不错。
钱学子苦笑一声,拱了拱手:
“先生,学生便就此作罢吧。乙等的考试,学生恐怕连首题都过不去。”
“也好,你此月进益颇大,望日后仍如今朝,砥砺前行,终得始终。”
“是,谢先生教诲。”
钱学子拱了拱手,退了下去,他没有说的是,这次他的书艺试能进步这么快,还是当初徐同窗在大课上给了他灵感。
他到底也苦学书艺两载,虽然无法完全将先生的音节记下,可是却能断断续续对照着来,比之之前可不是进步不少?
钱学子下场后,之后又上去了数十名学子,也是在丙等试后便止步不前,得一个丙等中已是欢喜。
之后,才有一二学子上台,选了乙等试,乙等试有五题,前三题都是寻常普通的题目,只要学生可以将其的大意说出来,便可得一个乙等下。
而真正的难题在第四题与第五题。
这一次,连裕和陈汀也没有藏手,二人一人败于第四题,一人败于第五题,倒是得了一个乙等下和乙等中的成绩。
陈汀下了场,坐在徐韶华的身边,这才敢轻拍胸口:
“那第四题的春花与春华实在相似,若非方才徐同窗冲我笑了笑,我一时还不能确定。”
陈汀这话一出,徐韶华一时哭笑不得:
“我可不曾提醒过陈同窗,陈同窗能过,也是凭着这些时日的苦功罢了。”
陈汀还要再说什么,徐韶华却摆了摆手:
“若是陈同窗非说是我一笑之故,那我倒应该问陈同窗一句,只这句春华,想来也是有人一时不通吧?
陈同窗却能通晓,想来私心里也早有此念,而我的作用,不过是让陈同窗多了一份信心罢了。”
陈汀闻言,心里熨帖,可却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天底下,只怕是无人能说的过徐同窗了。”
二人刚说完,一旁的林青越便施施然起身走了上去,前面的丙等试和乙等试他过的很是顺利,王先生也不由得抚了抚须,随后这才公布了甲等的题目。
题目是王先生早就准备好的,乃是十中取一,放眼国子监,敢来试这甲等题目的学子,便过不了五指之数。
毕竟,这些学子大都来自五湖四海,他们终其一生想要努力挤入的京城,唯一的敲门砖便是科举。
六艺,对于他们只是添头,能得乙等已是足够。
王先生这道题目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其是前两年在一本竹简中发现的启夏朝的文书,看其大意,似是两国交战前的檄文。
启夏朝距今日久,留下的文书字迹更是称得上一句稀少,此前林青越便是译了一首民谣,便直接被王先生点为头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