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夜里我还要盘账,蔡姐姐还是找别人吧。”
眼瞅连个酒伴都找不来,蔡婳气呼呼的离开了望乡园。
路上,还阴阳怪气的模仿着玉侬的声调道:“‘夜里小元宝还要吃奶,我吃了酒,她便要了醉了’,切!生怕谁不知道她生了个女儿似得!显摆你奶奶个腿儿!”
茹儿小心瞟了三娘子一眼。她很想说句公道话,人家玉侬明明没有显摆的意思,是三娘子伱太敏感了呀。
走到半路,却见蔡婳又拐了弯。
茹儿忙道:“三娘子,你去哪儿?”
“找铁胆,吃酒!”
翌日,日上三竿。
蔡婳挪开压在自己肚子上的腿,揉了揉微昏的脑壳,看了一眼宿醉未醒的铁胆,翻身下床。
守在外间的茹儿见三娘子起床,忙打来热水洗漱。
洗了把脸,蔡婳清醒许多,勾头往里间看了一眼,低声问道:“茹儿,昨夜我怎睡在了铁胆这里?”
“三娘子不走,我又有甚法子。”茹儿叫屈道。
“呃昨夜吃醉了。”
“嗯,茹儿知晓。”
“知晓?我醉后可是办了甚蠢事?”
“那倒没有,只是三娘子吃醉后,抱着沈小娘哭道,铁胆你再有本事、功夫再高又怎样,连个娃娃都生不出来”
“啊?铁胆没男人,怎会生的出孩子。”
“就是呀!但沈小娘早被你灌醉了,跟着你哭的天昏地暗。”
“嘶”
蔡婳仿似牙疼一般倒吸了口凉气,再回头看了铁胆一眼,急匆匆带着茹儿离去。
出门后,还不忘认真交代一句,“茹儿!昨夜之事,可不能对外人胡乱说!不然我撕烂你的嘴!”
“知道啦”茹儿配合的装出了害怕模样。
昨晚的话,三娘子哪儿是在说铁胆呀,明明是在说自己!
回到后宅,没什么胃口的蔡婳胡乱吃了点粥,前去涵春堂看望猫儿。
今日暖晴,猫儿躺在院内一张贵妃榻上晒太阳,脚旁,土狗丧彪用前爪摁着一根布满牙印的猪棒骨磨牙。
一派闲适安详。
蔡婳在东京城紧绷了几个月的神经,不由松弛下来。
走近后,招呼寒露拿来一支马扎,用脚踢了踢丧彪,“一边去,给我腾个地方。”
丧彪似乎也知道家中属这个女人不好惹,委屈的呜呜两声,叼着骨头挪到了猫儿的另一边。
猫儿在栖凤岭时便将丧彪养在了家里,闻声不由瞪了蔡婳一眼,软糯糯责备道:“它又怎招惹你了?”
蔡婳在马扎上坐好,理了理裙摆,不爽道:“王妃心善,对谁都好。兼大度贤惠,得知咱家老爷外头养人,不但不急,还上赶着与人家议定亲事。哎,这份气度,妾身怎也学不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