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驳了的那人也不恼,只道:“嘿嘿,管他是二十多万,还是百万,反正打不过咱王爷率领的淮北子弟兵!”
军方的刘二虎表态最干脆若周军来犯,蔡州守军必会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不想,苟胜却对王妃相当有信心,只听他哈哈一笑道:“诸位大人难道忘了?阜昌七年冬,王爷于城中采薇阁图谋大事时,正是王妃一人坐守鹭留圩!那时王妃尚且不怕,如今我蔡州尚有两千披甲之士,数万忠勇志士,王妃,更不会怕!”
这话直接把谭氏说的掉了眼泪,阿瑜伸手握住了娘亲的手,随后却笑了起来,露出一对浅浅酒窝,“娘这回淮北凶险,父亲会逃么?”
“贼人!贼人,海上来了贼人!快去县城禀报。”
近来,金夏两国同时与齐国开战的消息早已传遍淮北,工人们聊天内容左右总不离此事。
是以,几人都没有将希望寄托在援军身上。
说来奇怪,东京距离泗州千里,这个距离不近,但也绝算不上千山万水。
猫儿的话始终不疾不徐,也没有慷慨激昂。
徐榜当即反驳道:“初步消息,东西两路周军足有八万余,咱们蔡州只有刘指挥使部两千五百人,沿江江树全、史大郎两部又需防备周国水军,不可轻动!这般情形,蔡州如何守得住!”
可徐榜一听,却连连摇头,“青壮、民兵都没见过血,指望他们真成?”
“胜,自然能胜!不过,这金国和西夏两国打咱们一个,以多欺少,忒不要脸皮!”
军统在淮北内部占了不少资源,可这回周军突然发难,却几乎没收到任何消息。
但苟胜却道:“如今东京外敌我集中了数十万大军厮杀,王妃一家便是逃又能逃去哪里?万一在撤离途中撞上敌军,王府家眷有了损伤,谁担此责?还不如据城而守!”
直接表明了此时面临的危机局势。
六一。二二三。一三三。一六三
“这倒是”
几位都淮北嫡系,自然清楚此时东京情况,眼下楚王和金夏军的缠斗已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
便是徐榜,鼻子都微微一酸。
冲在最前的巨舰搁浅了。
近年来,五朵金花里,属他存在感最低。除了人初哥儿夫妇,老三、老四谁还喊他二哥啊!
陈景彦似是为了确认,低声问了一句,“王妃。走不走?”
短暂愕然后,薛来寿拔腿就跑,一路跑回盐场内平日用来提示上下工的小钟旁,拼命敲了起来。
几人赶忙走至二门迎接。
距离岸边尚有二三十丈,一声刺耳吱嘎声直穿耳膜这是木材受压变形的声音。
周军于泗州涟水县薄山盐场外一处滩涂登陆。
薛来寿只分来一亩三分地,仅靠这点耕地肯定养不过一家四口人。
想要发动百姓,至少要先让百姓理解当前情形。
淮北军余部,自从杨大郎率部北援后,便取消了全部休假、枕戈待旦,处于最高警戒状态。
“如此军国大事,你父亲岂会儿戏!听娘的话,你快带着念儿回颍川老家躲一躲!”
今日大雾,不利晒盐,几位早到同僚正坐在工棚内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