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父亲你不要动气,女儿这就去。”
晋素云叫了几个身手不错的家丁守卫,赶上大车便去了杨州城。
看见那站在窗子前,一直看着对边苏绣阁的二哥叹了好几口气。
“二哥,你这又是何必,你们两个已和离了,父亲都上过文书了,你还是和我回。”
晋三少爷不为所动,只觉心中一片冰凉。
先前一直想摆脱的女人,终究走了。
他本该是开心才是呀,可为什么他就好像少了块心肉一般空虚难受?
晋素云走近了那窗子,顺着晋三少爷的目光向下望去,对边,正是杜大娘子的苏绣阁正门。
时常的,可以看见杜大娘子在那楼中忙的背影。
她本是官家小姐,能一生不必抛头露面做这种事。
在官家女人圈儿中,像她这种人会给人看不上吧,士农工商,她从士一刹那变成最低贱的商。
可见她的模样,却并没半分儿的不开心,比当初在晋府中那有名无实的二少夫人,不知道快乐了多少。
如今的段缨红,才像个有血肉的活人。
晋素云叹说:
“二哥,你瞧她过的多高兴?这样不是蛮好的么,她虽说抛头露面忙了点,可总比先前在咱家中时强?那时她点筹灯全都不敢点太亮了,因为没灯油了的去找杜姨太要,那杜姨太又要刁难她们一通,还没准要得到。”
晋三少爷后退一步,心头猛然一战,
“她曾用不起灯油?”
认真回想,好像那夜去看见她,她房中真真的唯有一筹晦暗的灯光。
晋素云说:
“你那个爱妾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是已知道了么?那种恶毒的女人把持着家,什么事做不出?二哥,在你不知道时,杜姐姐吃了好多苦。
既然你如今可怜着她,离开她远远的,才是对她好。”
晋三少爷只觉的自个的心凉又凉,犹若一滩死水一样。
这全都是他害的,害她遭了那样多苦。
可起先他是咋做的?从没信任过她,一直觉的那一只无非是她的手罢了,厌憎她。
眼眶中不知啥时间蕴起一丝雾气,盖住了眼膜,叫他瞧不清对边的身影。
“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