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咋没来?”
杜大娘子困惑的问。
“谁呀?”
清妮儿忽然记起了什么,说:
“小姐,你说的是那个一条胳膊的叫花子?”
杜大娘子点头说:
“对,就是他。”
清妮儿叹息,面上带怜惜。
她说:
“北边的冬季寒冷,好多叫花子都活无非一个冬。
要不饿死了,要不冻死了。
身子好的叫花子尚且没准可捱过一个冬季,况且他一个残废?少一条胳膊,腿又不好,还给其他叫花子排挤。
他可以在城中活这几月已不易了。
小姐,你还是不要问了,我猜他多半已……诶,小姐,你去哪里呀……”
不等清妮儿絮叨完,杜大娘子已披上厚实的披风下楼。
那个叫花子死了?
她咋觉的听见这消息心头莫明的难过?
那是个诡异的叫花子,胆小,总是躲着人。
她会叫人定期给他送去些许饭食,天越发寒,她也会叫人给他送去些许过冬的衣裳。
她不敢接近他,只敢偶而远远的瞧一眼,瞧一眼他是不是还活着。
因为要是接近了他,他就会跑,显的非常的怕。
杜大娘子手心拿着件披风出杭绣阁,深一脚浅一脚的踩踩着积雪,找到那一片破敝的屋子里去。
那是城中最偏僻边角,贫民窟中的破滥屋,那住着錦绣中最穷的人,自然,还有叫花子。
杜大娘子这种人出现于这儿,显的有此突兀。
得亏今天杭绣阁在施粥,穷人跟叫花子都去吃一口饱饭了,这儿反而显的安静的很,也没人看见她。
破滥的屋中,杜大娘子看见了个瑟瑟发抖的人。
他蹲在边角中,把身体缩成一团。
杜大娘子放了口气,他还活着就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去领杭绣阁施舍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