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梦妮娅又滴了一小滴过氧化脲进去,这种油性氧化剂能够溶解耵聍,是采耳常用的药剂之一。
“嘶……”,随着蒂梦妮娅的牵拉,林欣忍不住嘶出了声,十指连心,耳朵则是直通脑门子,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得过中耳炎,那中耳道内部的胀痛感真是直冲大脑,酸爽的很。
甲沟炎、中耳炎、牙髓质龋化,这三种症状带来的疼痛感被称为三种最折磨的疼痛,不是没有道理的。
哪怕是敢给自己脖子上缝针的狠人林欣也一样受不了这种折磨。
忙活了将近一个小时,蒂梦妮娅已经用尽了百般武艺,但是那块黑乎乎的结块耵聍始终只露出一个小头来。
蒂梦妮娅不得不尝试着把这块耵聍用分叉针挑碎弄出来。
最终,趴在林欣脑袋上辛苦耕耘了两个小时后,蒂梦妮娅把这块硬实的耵聍削小了一圈,才把它从林欣的耳朵里拔了出来。
这块巨大的耵聍不算被蒂梦妮娅削除的部分,有一只笔粗细,小拇指两个指关节那么长。
属于是庞然大物了。
而之所以它影响了林欣的听力,是因为这玩意就是血液混合着衣服纤维以及其他脏东西凝结而成的,直接压迫着林欣的鼓膜,导致他完全没法通过空气传播听见任何声音。
此时这玩意被拔出来,林欣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舒坦了,耳朵里面也不痒痒了,也不用老是去掏耳朵。
耳屎一出,天高地阔。
佩顿捏起那颗硬的像石头一样的耵聍,跟自己的耳朵比了一下大小,打了个哆嗦,又把它丢回采耳盒子上,发出“当啷”一声……
“哦!爽吔!”林欣快活地用纸巾擦着耳朵外面甘油,稍事清理,对着蒂梦妮娅和佩顿说,“我总算是能听见你们说话了!”。
蒂梦妮娅笑了笑,正在擦洗那些工具。
佩顿则是凑上来,拿着采耳工具的铁盒子给林欣看上面摆着的超大块耵聍:“伙计,看看,这是你的小宝贝哟。”
伦敦腔?
林欣第一次听见佩顿的声音,发觉这个驴蛋头竟然用着非常标准的伦敦腔说话,但是不管是伦敦腔还是美国肯塔基乡下的农民方言,对林欣来说都像汉语一般,如同母语,不会有听不懂的问题。
“哈哈!这么大。”,林欣也捏了捏那块东西,对着佩顿笑了起来。
“谢谢你,蒂梦妮娅。”林欣感谢了一下蒂梦妮娅。
“别着急感谢,还有一块呢。”蒂梦妮娅低着头擦拭沾满油剂的工具。
“哦,对,还是要感谢你……”林欣又躺了下去,像是该翻面煎的鱼一般翻了个身,把另一只耳朵暴露在蒂梦妮娅面前。
“我们是一个团队,不是么。”佩顿在旁边做捧哏。
“对,我们是一个团队。”蒂梦妮娅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