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军一股股地出现,最后相遇,汇集,壮大,已经小成气候了。
就在这种要动摇国本的时候——
皇宫里的皇帝,病了。
皇都本就是偏北方,冬天的时候一直都是大雪纷飞,就没有低过零下15℃,寒潮就是从这南下的。
所以,这边的温度比罗水县那边至少低了10℃。
最冷的时候,最低温度甚至跌破了零下五十摄氏度。
但也是因为这里的冬天经年寒冷,靠近京城,甚至京城往北的百姓,冻死的人并不多。
年老的皇帝,终究没有那么强的抵抗力,能躲过这一劫,缠绵病榻已经有半月之久,精神也是越来越不济了,每天昏昏沉沉的,除了喝药就是睡觉,偶尔吃点东西,但大部分清醒的时间还是花在了诛各位太医九族的事情上。
太医院的太医被他杀得差不多了,杀到齐王和太子都不敢让他再杀了——
万一太医杀没了,他们有个头晕头疼的,找谁给看啊!
不顺气的皇帝被这两个不孝子气着了,顿时吐了血。
齐王和太子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担心,而是又激动又兴奋。
但他们又不敢表露出来,甚至不敢让对方看穿他的心思,只能天天往皇帝的寝宫里跑,美其名曰——伺疾。
他们忙着讨父皇的欢心,期待着他在最后一刻在传位诏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所以,那些流民他们根本没有心思去管,只是各自点了一个将军去镇压,同时下了一个命令——格杀勿论。
毕竟在他们看来,流民军,都是不成气候的东西,以他大盛的兵力,镇压肯定是会成功的,他们既然敢反,那就用他们的贱命来赔罪。
平民的命在这些皇亲国戚的眼里,居然连屁都算不上。
他们从来不会反省自己,只会责怪百姓怎么就不能继续忍耐,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闹事。
大盛死了更多的人,死在他们纳税供养的权贵手里。
他们手起刀落,收割人命的时候丝毫不手软,看着手持木棍或者手无寸铁的流民是那么轻易被刀剑杀死时,那眼神是那么的蔑视厌恶,已经……不可一世。
仿佛再说,就这——
就这水平,就这实力,也敢造反?
也配造反?
呵,不知死活。
外面的惨烈,偏安一隅的罗水县百姓并不知晓,他们兢兢业业地砍柴,烧炭,烧砖,争取在冬天结束之后,给自己家建上一座红砖瓦房。
而江义沛和蒋素英听从了江筱米的建议,要回江家村休几天假,远离工作的纷纷扰扰。
“带上我吧,求你——”江修白可怜兮兮地拉着蒋素英的手:“我感觉我喝了这么久药,已经好了不少了,不信,你问我娘,我昨晚只吃了两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