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底都留下来了。”说到这个,江义沛就来气:“陈诺给我写了一封信,能用的人都交代得清清楚楚,但这狗东西,自己不敢露面,不知道躲在哪,我刚刚走在大街上,迎面飞来一封信,吓我一大跳!”
“留了人就好,县里不像镇上,镇上的乡绅地主也就那么几家,很卖咱们江家和蒋家的面子,你才能接手这么快,但县里的关系错综复杂,那些个富贵人家背靠着什么人咱们也不清楚,怎么行事是个问题。”
蒋素英说着一叹:“别看咱们家的江记酒楼在县里开了那么多年,小事上人家可能会卖几分面子,但你已经辞官了,现在出任代县令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可能不会服众。”
“这个不需要我们操心,陈诺说他都处理好了,我们只管救灾和灾后重建的工作就行了。”
蒋素英点点头:“什么时候出发。”
江义沛道:“总得镇上的运转进入正轨吧!”
刚用低价棉花招募了一批免费劳动力,这些人总得安排妥当吧!
铺子刚开,他得安排信得过的人来接手吧!
江义涛和江义游一直在县里经营酒楼,他肯定是要带他们到县里的,这铺子交给谁好呢?
这铺子的重要性,不用说也知道,必须是信得过的人才行!
要不,劳烦一下他爹老人家?
江义沛越想越觉得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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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粱和赵盛也不能闲着,家在镇上,兼个职是个很方便的事情叭!
还有江屠户和江猎户他们。
要不说掌权人不能有私心呢!
考虑了一圈下来,江义沛在重要岗位上安排的都是自己人。
自己的至亲,自己的亲戚,自己村里的人。
除非是很有能力的人才能被他记住,例如今天和江修白一起来上工的那三个小伙子。
读了小十年书,虽然稚嫩,但敢创新,有想法,要是有个靠谱的掌舵人带着,也能干出一些成绩。
至于镇上的百草堂,蒋素英打算交给蒋老大夫管理,蒋老大夫自然没有意见,其他的病人他多多少少有些把握,但那个龚兴……
龚兴在术后第三个小时就开始高烧不退,那天夜里他爹娘一整夜没敢闭眼,一碗又一碗药灌下去,但只能压制住一时,温度很快又烧上来了,且一遍又一遍烧上新的高度,蒋素英万能的针灸退热都没有太大的效果,只能让龚老汉一遍又一遍地用温水给他降温,但也只能将温度稳定在39摄氏度。
蒋素英摸了脉,脉象很不好,龚兴严重感染,已经蔓延到肺部了,他烧得满脸通红还一边剧烈咳嗽,人像醒了也像没醒,总之浑浑噩噩的。
最后,蒋素英加了抗生素给他进行静脉注射。
蒋老大夫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学着,也不多问。
在没有经历过抗生素洗礼的古代身体里,抗生素的药效发挥到了极致,经过一天的输液,一直没有退下来的烧终于退到了37。5摄氏度,体内的感染也控制住了。
龚兴也终于真正清醒了一回,他第一时间感觉到了断肢的疼痛,用手摸了摸,眼眶顿时红了,但没有哭,甚至还对蒋素英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