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月宾怔了怔,对王若弗突然好说话的态度感到诧异,难道这么多年皇后当真已经彻底不在乎柔则的存在了?
随即又否定了这个猜测,柔则对皇后代表的是家族、丈夫、姐姐的三重背叛,且险些成功令皇后一败涂地,如今的太子弘晖也差一点成为庶长子。
所以皇后绝不可能放下芥蒂,如今这样不过是伪装。
而这可能是她最后能刺激到皇后的一张牌了,她必须要把握住,最好能令柔则和皇后两败俱伤。
“皇后娘娘,那拉格格和甘格格前来向您请安。”染冬领着两位肥胖的中年妇人进入正厅。
年世兰和云若芳最为紧张,频频伸出头往三人身后观望,曾见识过柔则惊为天人美貌的李静言和齐月宾也心思各异,翘首以待。
不想等了又等,结果一直没有再等到说要来请安的人。
王若弗和染冬相视一笑,笑眯眯地打量两位偏村妇打扮的中年妇人。
年世兰不耐烦了,冲着门外道:“不是说要给皇后娘娘请安吗,怎么还不进来,难道是想拿乔?”
“这倒也确实是从前那拉格格干得出来的事。”李静言顺口接了一句,同样探出头往门外看。
年世兰听了更来气,心中对乌拉那拉柔则的防线拉到最高,甚至超过了这五年来频频和她争宠的云若芳。
她绝不允许后宫中出现比她还恃宠生娇之人。
“放肆!”年世兰大声冲门外的空气呵斥道,细眉微微竖起,“给皇后娘娘请安还敢推三阻四,任凭你是谁,满洲闺秀总该知道不敬皇后是何等重罪吧。”
仍是没有人进来。
年世兰:“……”气死本侧福晋了!
“都说久闻不如见面,人已经在你们面前了,你们倒反倒认不出来了。”王若弗轻飘飘开口道。
众人皆是一愣,李静言甚至用手帕擦了擦眼睛后道:“皇后娘娘,妾身确确实实没有看见那拉格格呀,真没有人进来。”
王若弗也不再打哑谜,直接拆穿了真相,直视两个体型肥胖的妇人道:“还不向本宫行礼吗,那拉格格,甘格格。”
“……!”
年世兰瞬间睁大了眼睛,恨不得将眼睛钉在两人身上,嘴唇的张合弧度略微夸张:“什么?!”
随手指着其中一人,不敢置信地发问:“你说她是那拉格格?满洲第一美人乌拉那拉柔则?莫不是在和妾身开玩笑吧!”
被指着的那个人跪了下来:“妾身格格甘淑仪,给皇后娘娘请安。多年未见皇后娘娘,一时忘乎所以未及时请安,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年侧福晋,您要找的那拉格格是妾身旁边这位。”
“我就说你不可能是……”年世兰刚露出果然如如此的表情,瞥眼看向另一人,然后顿住了。
如果人真的可以石化,那年世兰现在已经石化到碎掉的程度。
和甘淑仪比起来,另一位妇女的状态还要差得多,甘淑仪只是胖成圆圆的,隐约还能看得出曾经的闺秀气质和细腻肌肤,而柔则却是又胖又干枯。
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毫无生气。
年世兰在打量柔则,柔则也在看年世兰,看周围的环境和风华正茂的新面孔,还有……她记忆中最痛恨最厌恶的那张脸——宜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