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或许家里有哥儿也不错。
林云亭拿了兵器就离开了,而苏寒此时还在外头上工。
头两个月,他们谁也没见着谁。
苏寒不舍得用林云亭给的那十两银子,毕竟这笔钱太多了。
他过去十八年,偷偷做绣活儿卖山货也只攒下来一百多文钱。
多的都给弟弟读书了,他这些私房钱还是背着家里攒下来的,想给自己留作嫁妆。
他出嫁,家里绝对不会给什么陪嫁。
可若是没有嫁妆,他往后在夫家如何能抬得起头来?
可就是这一百多文钱,在他被家里卖到青楼之前,也被搜刮走了。
十两银子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家人好几年的嚼头,贵重得很。
他不动这笔钱,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
他想把这钱还给林云亭,包括林云亭为了赎下他花的那二百两银子。
只要他多干活,多挣钱,总有能还清恩情的时候。
不过他一个哥儿,能做的活计实在有限,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酒楼打杂的活计。
酒楼里打杂的汉子每月可以领八百文,可因为他是个哥儿,只能领五百文。
他也不气馁,不抱怨,就像是一棵生命力顽强的小草。
在酒楼做工还有一个好处,对于苏寒来说,下工时东家会同意他们带走客人没吃完的饭菜。
他一个哥儿,抢不过那些汉子,他就装一些当天没售完的糙米饭,虽然不多,但胜在干净。
更重要的是,因为糙米饭价廉,没人跟他抢。
厨房里剩的那些蔫头巴脑的菜也可以带走,他回去之后就将好的切下来煮一煮,和糙米饭一起做成菜粥,也能成一顿。
当然酒楼也不是每天都有活计能做的,若是生意差些,掌柜就会让他回去,当天也就不算工钱。
一个月里,这样的时候还不少。
因此,五百文钱的月钱,他一个月最多也只能拿到两三百文。
所以不上工的时候,除了打理院子,苏寒还会做一些绣活儿,或者给人浆洗衣服,缝补之类。
两个月下来,他竟然也攒了七百多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