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凌阑伸出手。
她竟按住董无思的腕子,将夫子那托着阵纹的手掌,用力一点点压下去!
董无思猛地抬眼看她,却只见苍凌阑的眸色凛凛如刀:“今日夫子何故责难于我、逼我回头呢!?”
“夫子好歹也该说点软话,求求我走快点、再快点——好早些替你们这些身居高位却无能为力的大御兽师阁下们,找出一条解脱之道来!免得日日夜夜,如煎肺腑,却只能对着一排排的碑冢空余叹息!!”
“你……!!”
董无思勃然变色,眼角细筋直跳——他堂堂九阶御兽师,于学府执教鞭几十年,何曾被学生当面冒犯至此!?
他指着眼前这女孩:“苍凌阑,你……你!实是……竖子狂言,不识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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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凌阑沉声道:“既然王都没有答案,我便去高山、去深海、去荒漠。去原野,找我应行的道,直到带着答案……再回来。”
“哼,答案。”
董无思的五官似怒似笑,拂袖甩开了苍凌阑的手。
“是,正如你所言,我是有过不该有的期盼。”
那日金榕秘境暴动,苍凌阑赶来,大声说她修御凶之道时,他不是没有想过,或许这群试图以真心与战兽相通的傻子们,能够做成些什么。
所以他没有逆着宋劝行的意思坚持杀死金榕,也没有强拦苍凌阑。
“……可宋劝行还是死了。”
董无思指向那孤独的墓碑:“苍凌阑,赤坤陵见血不吉,我今日不动手。可今后,我却要仔细看看,你一意孤行的这条路,前方还要竖起多少片这样的墓碑!”
说罢,董无思收了战兽,转身便走。苍凌阑没有看他,她也转过身去,将最后一点酒在宋劝行碑前浇了。
她暗想:可惜董夫子并不知道,差一点点,宋夫子就能和小榕树重新开始了。既然她和阿尾都能和好,他们也该能的。若非朱雀神降……
但是无所谓,现在申辩这个没有用。无论是对抗驯化规则还是向兽神复仇,反正都是今后要行的路。
就等她带着答案回来吧。
最后,苍凌阑在宋劝行的碑前跪下,叩首行了个礼。
该走了,她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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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凌阑抬起脸。
扑簌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