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夜里辗转难眠,此事就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她心里。
一边是弟弟,裴家唯一的男丁。
一边是孙子,疼爱十几年的孙子。
“桂榜……对,桂榜。”陆远泽稍稍冷静几分,抬手拭去嘴里腥甜。
“苏芷清呢?”
“把她拖出来,杖毙!”陆远泽眼底狠辣。
不管此事真相,苏芷清必死。
苏芷清嘴里堵着破布,被人按在凳子上,一棍又一棍,一声又一声。
血迹蜿蜒,洒落庭院。
此刻陆元宵,也跪在家中认错。
“你好大的胆子,带着妹妹捉奸?”
“妹妹才多大,不到两岁啊!这等脏事,你怎么敢污妹妹的耳朵?”
“若教坏妹妹性子该如何是好?”许氏戳着陆元宵脑门。
“娘,我知道错了。”陆元宵甚至不敢说,妹妹还引得全城围观。
陆淼淼见哥哥跪下,自己也跪在旁边。
老老实实不敢乱动,低垂着脑袋。
还将身旁的狗狗按在身边,把它的前腿弯曲,跪在地上。
狗?
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许氏被她气乐。
“追风又没错,它跪什么?”
“淼淼,知道哪里错了吗?”
陆淼淼偏着脑袋,小家伙认真思考片刻,点着脑袋:“我知道错了,凉亲。”
“错在何处?”许氏沉着脸。
“错在,没叫您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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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罚她三天不出门。
她波澜不惊一句哦,面不改色。
【不出就不出,家里也好玩儿……】
许氏打她掌心,她摊开手,一脸坦然,毫无惧意。
白生生的小手甚至摇摇晃晃的,半点不怕。
【打就打,不怕!】
许氏想了想:“今晚,你鸡腿没了。”
陆淼淼当场破防,抱着许氏的腿痛哭流涕:“凉,我知错了,您还是打沃掌心吧……”
【歹毒,太歹毒了!那是我每天的精神支柱啊,鸡腿,我不能没有鸡腿!】陆淼淼眼泪哗哗的认错。
“登枝看着她,今晚不许吃鸡腿。”正好给她调理调理脾胃。
待许氏走出门,许氏低声道:“鸡腿不给,肉沫粥,海鲜粥让小厨房备一些。”
“备些孩子爱吃的菜色。”
丫鬟不由偷笑:“夫人明明舍不得关她三天禁闭,也舍不得打她掌心,正好寻理由调理肠胃。”
府上特意请了两个擅长婴儿辅食的厨子。
一个做正餐,一个做婴儿点心。
许氏嗔怪的瞪她一眼:“淼淼年幼,可不能坏了肠胃。她啊……”
许氏唇角含笑:“就是气不过我受委屈,想替娘亲出口恶气。”
“我怎忍心罚她?”
神色黯然。
“出生就不曾得到父亲,祖母的喜爱,甚至陆家不愿承认她,连族谱都没上。我怎忍心苛责她?”
许氏私心里是对淼淼是有愧疚的。
“喜欢淼淼的人很多,可父亲,对孩子来说意义不一样。”许氏却也无可奈何。
“其实,我恨庆幸,陛下认淼淼为义女。至少,能弥补父亲的存在。”对婴孩还说,父爱的缺失,于成长不利。
她甚至很害怕,别的孩子嘲讽淼淼没有爹。
如今淼淼是公主,更没人敢嘲讽她。
“夫人,明日重阳,不如出去走走。”登枝见她整日心生不宁,大抵是担心大少爷两日后贴榜。
许氏眼睛微亮。
“不如去月老庙看看,砚书年后便十九,也该成婚了。”陆砚书的亲事,一直是许氏心头一根刺。
姜家当众退婚,折辱砚书,她心里存着口恶气呢。
“奴婢告诉小小姐,让她也开心开心。”小丫鬟心疼淼淼,飞快的回去传达喜讯。
陆淼淼正蹲在追风跟前,摊开小手,讨要追风的鸡腿呢。
“泥是沃的!”
“那鸡腿也是沃的……泥说对不对?”
“给沃吃一口?”陆淼淼摊开手。